让人大脑凌乱的音乐声中,客人们继续很珍惜地一口一口抿酒,但就这么点分量,十几分钟也就喝完了。 “店长,几点关门?” “十一点。”店长看看时间,这才九点半,“喝完就走吧。” 可他们舍不得走,虽然这店又简陋,音乐又古怪,店长也不太热情。 这些人捧着空杯子呆呆坐在那里,店长也呆呆看着他们,他们好像在玩‘谁先眨眼谁先输’的游戏。终于,店长动了,他弯腰不知道从哪里拿出几个木盒子:“既然没什么事,玩桌游吗?” “桌游是什么?”靠得近的百事达探头看。 “桌子上玩的游戏。” 他准备的桌游挺多,从飞行器到大富翁,从狼人杀到口袋侦探,每张桌子都能分到一个。 长辫子的男人选了单人游戏‘小鳄鱼爱洗澡’。 武师傅看着手上建议年龄7+的‘超级农场主’,嘴里呵一声:“小孩子的游戏。” 十分钟后。 “你居然敢偷我的菜?!” 被揪着衣领的百事达声音发抖:“游、游戏就是这么玩的。刚刚你不也偷我菜了?”他声音越来越弱。 武师傅黑着脸:“再来一盘!” 一屋子的客人,一半只有半个人形,但他们此刻为了小游戏里的某个陷阱或者馅饼又急又跳,最后憋着气妥协,让人一下想不起最开始凶神恶煞的样子。 善意和恶意交融,美和丑汇聚。 真可爱啊,店长想。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到十一点了,店长毫不留情地驱赶客人:“明天九点一样开,赖着干什么?睡觉去吧。” “还早呢。” “就是,平时这个时候我才起床。”平均推荐年龄7+的桌游让他们黏在了座位上,撕都撕不掉。 “再不走明天没桌游了。”店长威胁道。 “哎哟,走了走了,明天给我留位置啊店长!” “你谁啊就给你留位置?店长别理他,要留也是给我留啊,我大客户,包圆。” “滚滚滚,敢包圆就弄死你。” 店长这脸漂亮得不沾人气,偏偏要皱着眉一脸嫌弃的模样,客人们却都嘻嘻哈哈磨磨蹭蹭:他们并未在这样的嫌弃里感受到真正的‘嫌弃’。 星野城的人都是被社会被家庭遗弃的,他们比谁都敏感,所以善意和恶意都能轻易感受到。虽然不是所有人都想回馈这样的善意。 “他肯定还有很多酒。”酒客里的几个人走到没有光的角落,从远处看,能看到他们头上敏感的触角。 ‘昆虫帮’,星野城的小型势力,做的最多的就是找人、打听消息、扫尾,帮人做事,也给自己捞取利益。 “这些酒在别的地方能卖出高价。”蟑螂人的触角猛烈抖动,他小心地出示了价格单,上面的价格让他们心脏怦怦跳,呼吸不畅,快要窒息。 “我没见过那么多的钱。我想要那些酒。” 西瓜虫已经心动了,只有瓢虫还有些犹豫:“店长是个好人。” “所以你不干?”西瓜虫问。 “不。”瓢虫收起脸上的怜悯,虽然半昆虫化的脸也看不出什么怜悯,“可他看着不好对付。” “所以我们要找人,有些人不希望星野城再出现一家卖天然酒的,而且这家店还向普通人出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