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接收了太多爆炸性消息,加上本就睡眠不足,叶月感觉自己还算灵通的脑子都变得不够用了。 满腹的疑问不知从何问起,末了,她总归只是囁嚅着应了声,表示自己确实记得萧秋萍。 萧秋萍也不在意她的回覆是否礼貌,语气始终温和,与她记忆深处的萧阿姨如出一辙。 「我透过某些管道知道,你现在正在接受神经性肌肉痉挛的治疗。有人联络我,希望我能够给你写封信,或者录个短片,但是我后来想了一下,还是希望能够和你当面谈谈。」 叶月什么都没说。 她不知道萧秋萍口中的「有人」是指谁,但与此同时,她心里也无比清楚,能为了她的病情这般费尽心机的人,除了练梓奕之外,恐怕再也不作他人选。 那个太过理所当然的答案浮现于心底的那一瞬,一股窒息般的疼痛倏然涌上心头,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差点连萧秋萍的话都没听进去: 「虽然我们只见过一面,甚至当时你可能觉得我是个奇怪的阿姨,但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的画。你的画里有故事——虽然很痛,却能够传递出强大的生命力。」 哪怕叶月正为了自己的感情事暗自神伤,也不得不为萧秋萍此刻话里的真诚而动容。 对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画家来说,能得到萧秋萍这样的评价,但凡她脑筋歪上那么一点,将这段电话录音放出去,想要平步青云都不在话下。 但是她更明白,萧秋萍之所以对她说这番话,并不是因着她身上的商业价值,而单单只是出于她的惜才之心。 只因她不忍心,一个曾经在画布上寄託她全部希望的女孩,就此失去了追逐梦想的所有可能。 电话里,萧秋萍的温声勉励还在继续。 「小月,我真的希望你能画下去,不只是因为画坛需要更多的新血,更因为我知道,你比任何看到你的画的人,都更需要你的画。」 几乎是在萧秋萍的尾音落入耳际的那一秒鐘,早已在叶月的眼眶边缘蓄势待发的眼泪就此决堤。而她迷失在自己痛哭失声的哽咽里,终究没能告诉萧秋萍,自己到底有多遗憾。 她深恨至今仍然被过去的伤痕牢牢捆绑的自己,恨自己竟然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一段不值得的感情,逼不得已地放弃自己最钟爱的艺术。 她更恨那个不知悔改的自己,竟然如此漫不经心地,将那个比谁都更爱她,甚至比她自己还要更看重她梦想的人轻率地推开,使得被隔绝在他心墙之外的自己,再也不得其门而入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