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曲在傍晚时分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这一次没有那股暖风,他彻底陷入了深不见底的水里。 黑暗、冰冷、死寂,坟茔一样。 然后他听到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明明细若蚊吟,他却非常确信。 那是沉汨的声音。 她也在这里吗? 他试图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游去,但水重得他好像四肢灌了铅,压根没办法阻止自己的下沉,更遑论去救人。 如果是蛇形的话,延伸过去应该会快得多。 他果然卷到了一圈暖热。 好温暖。 而且柔软。 让他不受控制地想要缠得更紧,贴得更近。 沉汨…… 他感受到了她的挣扎与抵抗。 别怕,我会救你出去。 他更紧地缠住她,却又小心翼翼地,生怕伤到了她。 久未感受到这种温暖的蛇身情不自禁地贴在她身上游走,像是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孩子,想要严丝合缝地和她融为一体。 碾平凸起,嵌进沟壑,往她每一处最热的地方摩挲深入。 他的意识似乎也被这股暖烘得越发溃散,身体只剩下本能在驱使。 喜欢你,沉汨…… 冰冷的身体里似乎有种因她而生的温暖在燃烧。 不再是外物熨烫皮肤后的那种短暂一瞬随即逝去的暖,而是由内心深处缓慢往外一点点扩散的绵长的暖。 周遭的冰冷似乎也变得不再可怕。 他紧紧缠住她,仿佛濒临溺死的人找到了足以救命的那根稻草。 沉汨…… 尾巴传来的剧痛过电般蹿过整个身体,他昏沉的大脑瞬间一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 没有深不见底的水,他狼狈地趴伏在地上,身下和昨天一样,全是碾烂的花枝。 溢散的百合香气被浓郁的栀子花香压制得彻底。他撑着双臂,缓慢跪着站起身来。 白色的羽绒服一片狼藉,青色的汁液,黄色的花粉,以及透明的花汁。 下身更是不忍直视。 量多到隔着两层布料都能看出黑色上更深的大片晕染。 伏曲抿紧唇,沉默地站在凌乱不堪的客厅里。 他应该搬走。 或许离她远一些就不会不受控制到这种程度。 继续留在这里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某天就彻底沦为被欲望操纵的野兽,进而伤到她。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