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餐厅吃完饭,两人又一同回到了那套小房子。 今日收获颇丰,除了一小捆芦苇,还有一袋形状各异的树枝。 两人凑在书房里,贺云承摆弄了下芦苇和树枝,又些好奇这玩意儿能做什么,遂问:“这些能做什么?” 钟渝想了想,说:“唔……做盏灯吧。” “灯?”贺云承眉峰轻轻往上一挑,“怎么做?” “很简单的。”钟渝说,话落从地毯上起身,在屋子里到处搜集材料与工具。 他又盘腿坐到贺云承对面,把东西放到了两人之间的空地上。 钟渝先是挑了几根树枝,用模型胶粘成个上小下大、形似灯笼的立体框架。灯的主体打好了,他又用剪刀裁剪好半透明的硫酸纸,仔细地糊到框架上。 灯已经有了个雏形,贺云承看得目不转睛,在别人看来是垃圾的东西,三两下就被他轻易地拼凑了起来,钟渝的手是有什么魔力吗? 钟渝从之前的模型上拆了灯条下来,固定在糊好的灯座上,最后将蓬松的芦苇穗扎成束,作为灯顶粘在上方。 结束后他托起灯看了会儿,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 思虑一秒,又拿来笔墨,寥寥勾画了几笔,一丛水墨兰花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贺云承已经快看呆了。 当钟渝把那盏精致的芦苇灯递到他面前时,他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愣愣地接过,不明所以地看向钟渝。 钟渝把毛笔递给他,淡淡道:“你画另一面。” 画?让他画?画什么? 贺云承居然犹豫了,人生第一次这么没自信:“我不太会画画……” “没关系。”钟渝温声说,“树枝和芦苇都有你的份,我觉得你也应该参与。” 他此刻的眼神是如此明亮,就那么认真又温和地注视着自己,贺云承简直被迷得晕头转向,呐呐地应了一声。 贺云承没急着下笔,先转到钟渝画的那一面,兰花画得十分具有韵味,像是专门学过。 “你以前学过画画吗?”他忽然问。 “嗯。”钟渝点头,“学过一点国画。”家里还没出事之前,虽然不富裕,但也算得上小康,加之母亲特别注重对他的培养,从小就给他报了不少兴趣班,国画就是其一。后面家逢巨变,他什么都没有了,忙于学习和生活,也再没拿过画笔。 今天心血来潮画了丛兰花,幸好还不算生疏。 怪不得,贺云承心想。 远看时,钟渝的气质尤为独特,仿佛写意山水画般淡然而宁静。可等到凑近了,他那秾丽完美的五官则更加突出,像一幅精心描绘的工笔画。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