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这幅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吃了你似的。”嬴政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随后问道,“岁欢如何了?” “已经睡下了。”她说道,“一会儿陛下回传舍,记得把?她一起带回去。”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 “虽然很想跟陛下回去,但?是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呢。”江宁摊手。她张望了一圈,没看到扶苏和子婴,故而询问,“扶苏和子婴也?休息了?” 嬴政嗯了一声后,拿起一张状纸,边看边说:“我已经以彻查逆反为由,让李信和王贲从南北两个方向进入齐境了。” 对于这一点江宁并不惊讶,要想围剿齐地的人除了他们在内部发力外,还?要从外围调兵镇压。而李信和王贲又?先他们一步到达燕地和楚地,其?中缘由一猜便知是为了去调兵。 “不过你这次的法子未免危险了些。你身边的侍从也?就那么几个人,若是他们来得人多了,你要怎么办?”嬴政话中饱含担忧。 “当然是跑啊。”她笑了一笑,说得自然,“打不过就跑。那个地方的地形我早就让人打听清楚了,不然我怎么敢选在那里。我答应了陛下要保证自己安全,自然会信守诺言的。” “……”嬴政沉默半晌后,评价她,“狡兔三窟。” 她笑道:“我就当陛下是在夸我了。” 嬴政摇了摇头,又?嘱咐:“下次行动前告诉我一声,我不想再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你经历了什么。” “是是是,铭记在心,铭记在心。”江宁竖起手指发誓,随后她又?问嬴政,“今日的论?辩如何?” 嬴政放下了状纸,按了按太阳穴:“不及你这里一帆风顺。僵持不下,未见令人拍案叫绝之?言。” “陛下不必着急,所谓辩论?有来有往才好,这样才会让最后的定论?振聋发聩。”江宁给嬴政倒了杯水。 “你这次的把?握倒是大。”嬴政接过水抿了一口。 “历史的走向是无法改变的,所以胜利早就倒在了我们这边。现在等待便好。”她喝了口茶水后,说道,“话又?说回来,我这里也?未必一帆风顺呢,陛下。” “哦?” “大概明天?就有动静了。”江宁抽出一张状纸,感?叹,“要好好的准备准备吧。” “可需我帮吗?” “没事,我能应付得来。”她冲着嬴政眉眼弯弯道,“陛下明天?等我好消息就是了!” 嬴政见她有把?握,便说道;“那我拭目以待。” “保证不让陛下失望。”她拍胸脯保证。 事情也?确实如她所料,在第二天?天?亮便有儒生来为罪犯求情。 “大夫仅凭商贾的信口开河便抓了诸多儒生,这不公?平!” “对!我等不服!” “就算你是皇帝的近臣我们也?不怕!” 听着众人义愤填膺之?语,江宁叹了口气,我就说肯定会有人煽动不知情学子来闹事。若不是早有准备,我说不定还?真会败阵。 但?看向眼前的儒生后,她不免还?是会感?到胸口气闷。他恨铁不成?钢地想,你们是傻子吗?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难道不知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1]吗? “无缘无故?信口开河?”江宁摆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你们管欺压黔首叫无缘无故,管大不敬之?言叫信口开河?真是长见识了。” 还?没等人开口狡辩,县令便开始宣读被捕之?人的罪行。为首者愣了一下,他实在没想到仅仅用了一个晚上案子就有了结果? “不,我不信!你们一没查证,二没证据,一定是屈打成?招!你们——” 话音未落,一个人便冲了上去给了说话的儒生一拳,怒道:“去你的屈打成?招!当年?我搜集了那么多证据状告官府,结果他们勾结在一起将我打成?重?伤!如今好不容易沉冤昭雪,你这混账犊子在说什么!我打死你!” 拳拳到肉,很快为首之?人便鼻青脸肿了。县令连忙叫人把?两人分开,只不过还?是晚了,那人已经变成?了熊猫眼。江宁心道,活该!当着受害者家属的面给罪大恶极者求情,不打你打谁? “就,就算宋先生有错,那也?应该以教化为主。子曰:‘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2]’。”有人提出异议,但?他被状告人眼神?吓到了,声音显得底气不足,“你们现在把?人都杀了,还?有怎么教化?这岂是君王仁义之?举?” 眼见状告人情绪激动起来,江宁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冷静点,你是打不醒这些榆木脑子的。让我来说。” 接着,她转过身看向诸儒,声音淡淡道:“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