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嬴政四目相对。又在小陛下眼中划过一丝惊讶,江宁猜应该是受惊了。 “叔大父!”赵偃不甘的声音从身后想起。 转过头便看到赵偃被平原君握住手腕卸下刀。 她松了口气心道,差点以为猜错了,自己又要因为见义勇为命丧黄泉了。 赵偃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平原君打断:“混账东西!其容你胡闹?来人把公子带回去!” 赵偃不敢跟平原君作对,只得悻悻地离开,好似一条落水狗。 经过刚才的变故,赵姬将嬴政护在怀里,死死地盯着平原君,一脸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平原君行礼后,对着赵姬说道:“失礼了。外臣请夫人暂居别处。” 赌对了,江宁心道,赵王果然有顾忌。不敢对赵姬母子下死手。 赵姬却不相信,一言不发地盯着平原君。 “外臣以项上人头担保,几位性命无虞。”平原君再次保证。 赵姬有些迟疑,嬴政安抚母亲说道:“阿母,平原君素有名望,想必不会做鸡鸣狗盗之事,我们走吧。” 平原君闻言脸色微变但终究没说什么。 而跟在后面江宁则是在想,嬴政素来稳重为何要刺激赵偃? 等到看到平原君给赵姬母子安排的别院后,她才恍然大悟。牢狱人员复杂极易被人下手防不胜防,反观别院有重兵把守吃食都是专人负责安全足以得到保障。 小陛下刚才所为,更像是向平原君直白地指出了关押地点不妥,逼着平原君给出更好的安置方案。 她看向嬴政不由得感叹,不愧是始皇帝,走一步预料了三步。 赵姬受惊过度,每次从噩梦中惊醒都要看到嬴政才行。一双手紧紧地握着嬴政的手,仿佛自己一松开嬴政就会被人抢走杀死。 这时的嬴政总是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安抚母亲的情绪,然后看着赵姬安然入睡。 昏暗的屋室内,是母子温情莹莹发亮,而江宁是唯一的见证人。 “宁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嬴政坐在软塌边询问道。 江宁闻言抬眸看向嬴政,一双黝黑明亮的眼眸,仿佛能看到人内心深处。她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轻声说道:“小人怎么会知道呢?但小人相信你说的,我们会平安无事的。” 半晌过去,嬴政忽然说道:“你总是这样。” 江宁觉得嬴政话未说完,但嬴政不提,她也不能问。 约莫过了小半年,别院中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 “丹,你怎么来了?”一别六载,嬴政却还是一眼认出了燕丹。 “我听说你被抓了,便一直想办法来见你。”燕丹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好在有不韦先生帮忙疏通关系,我才得以进来。对了,他说你们不要着急,他正与公子子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稍安勿躁。” 吕不韦?江宁挑眉这人竟然在邯郸城中有人手还能联系上燕丹,啧啧,深不可测的家伙。 “许久未见了,宁。”燕丹还是那么爽朗热情,仿佛他们之间根本没有六年的横沟。 江宁颔首问安。 “对了,怎么不见婤夫人?”燕丹张望了一圈,没瞧见婤夫人的影子,好奇道。 “夫人刚刚歇下。”江宁解释道。 燕丹:“对了,我刚才遇到一个老人家,他说他是来找你的。” 江宁一愣,行信都到邯郸对于一个久病之人,算得上是一段相当远的路程了,他的身体还好吗? 嬴政颇为紧张道:“老师如何了?” “原来如此。你放心,我已经将人安顿在我那里了。”燕丹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在案上,对着嬴政说道,“我不能久留,这些东西你们先用着,其他的我再想办法送进来。” 听着燕丹的滔滔不绝,江宁看到嬴政眼中的波光,她知道此刻的小陛下心中定是感动的。这世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燕丹身为他国质子,却甘愿冒着风险来为旧友传递消息送衣食,这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