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等于沈鸣泉不会。”吴震道,“他精通医术,你难道不知道?” 裴明淮说不出话来,裴琇道:“这件事实在太严重,明淮,得立刻禀告皇上,还有公主,越快越好。” “是了。我会告诉母亲,皇上日常一应饮食,包括常用的香料之属,都得好好查验一番。还有皇上身边的人……”裴明淮道,“二哥先回京,这里的事,你不必管了。我这两日间,一定赶回来,亲自对皇上禀报。只是……这事不追查是不能了,但若是追查起来,还不知道会牵连多少人。如今的皇上,便是先帝的皇孙,景穆太子的亲生儿子,不管昔年是儿子要弑父,还是父亲要杀儿子,都是宫闱秘事,也只有替他们掩盖的份,实在没必要牵连太广。” 裴琇道:“你是心善不错,但若景穆太子身后还有旁人呢?若那人现在还在呢?别忘了,若真有借寒食散毒害皇帝这回事,那可是自烈祖起便开始了。” 裴明淮皱眉道:“东宫能杀的,几乎全杀了,王公大臣也不知死了多少。若要说从那时候算起,直到现在还权势不改的,嗯,也并不多。庆云的父亲宜都王自然算一个,皇上的叔祖京兆王在宗室中资历是最老的。皇上的几个兄弟分镇各州镇,这些年倒还安静。还有谁,二哥?” 裴琇想了想,道:“常氏一族,你说算还是不算?” “常太后已故世多年,常氏已大不如前。”裴明淮道,“只是皇上顾念旧恩,荣宠不减罢了。” 裴琇道:“旧恩?三弟在我面前,也知道说场面话了。” 裴明淮道:“好罢,那我直说。因为皇上本是皇孙,当了皇帝之后,方才照旧制,赐其母闾氏死。那时皇上年纪尚小,恐怕都是常太后的意思。只是皇上顾着颜面,一直隐忍不发而已。” 吴震道:“常太后?说起来倒是有可能。要不是她,皇上当时又如何保得了性命。只是以她当时地位,不过是个乳母,恐怕计划不了如此周密之事。” 裴明淮道:“若是先帝跟之前两位皇帝一般,服寒食散而亡,想必众人也不会有丝毫怀疑。景穆太子若论实力,实在不能与先帝抗衡,暗中下毒是个好法子。有两位皇帝的先例,谁又会去疑呢?不过,我实在有些难以相信,能有那么一个人,能够历经三朝,毒害三位皇帝。” 裴琇笑了一声,道:“历经三朝的老臣,可不少啊。像穆氏,一直倍受宠幸,代代袭爵,是不是一个人,有什么要紧?是一伙人,便行了。” 裴明淮再细想想,确实心惊。“这般说来,若真有此人,他必定与大魏有深仇大恨。能害三位皇帝,也就能害下一位。皇上……他一样也爱用这物事……” 吴震接口道:“恐怕长孙父女就是因为发现此事,才被杀的。不要说他们父女两个,哪怕是杀千百个人,也得把这桩事给彻底掩埋,否则,若暴露了,那就是九族之祸,不知株连多少!” 裴琇对裴明淮道:“你这趟回京,最好去问问长公主殿下。她比皇上大得多,那时候……那时候早该懂事了,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 裴明淮沉默片刻,道:“即便她知道,又怎会对我说?不问也罢。”他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得裴琇和吴震都莫名其妙。裴明淮笑了半日,方道:“我记得很多年前,有一回跟皇上说话,我问他,平原王莫瓌为何要谋反?皇上就笑了,说你问的这话,朕可是都觉得腻了。他举国都被我大魏所灭,至于他是姓赫连,姓冯,还是姓沮渠,那又有什么不同的!单单是被大魏所灭的亡国之君,就能数出一串来,想要报仇的,那可是数不完了!” 裴琇默然,道:“不止是亡国之君的后人,大代毕竟是异族,不满他们的汉人也多了去了。先帝当年南伐……唉!” 吴震道:“无论如何,也得是近在身边的人,否则又怎能暗中下毒?若非极亲近的人,是办不到的。可是,哪里有这般亲近的人,能够服侍数代国君?” 裴明淮道:“怎么没有?” 吴震一怔,道:“谁?” 裴明淮道:“我听老师说,宫中常常都有御医来给他送药诊病,甚至李谅前些时日都亲自来了,还亲自点拨沈鸣泉的医术……” 他话还没说完,吴震就在案上重重一拍,叫道:“对,说得对!我怎么会忘了李氏?他们几代人都在宫中效力,也深得几位皇帝宠信。若是他们,倒真是大有可能!” 裴明淮道:“二哥方才说得极是,一两个人哪里成得了事,必定是一伙人,为的就是颠覆这大魏。只是这些人怕也是低估了这大代一族,他们自入主中原以来,就想方设法地把汉人那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