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讲求以牙还牙,今日该轮到他们赵家了。” 见他放走了赵佐凌,老将早就被他气得七窍生烟。今日到了这一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不做二不休,老将直接下令道;“弟兄们,十七年了,赵狗夺江山,杀太子,昔日的战将功臣们从此回不了昌都,今日终于杀了回来,赵狗虽死,但赵家余孽还在,血债血偿,今日绝不姑息。” 话音一落,凌墨尘的剑便对准了他,“你敢!” 老将没想到他会把剑指向自己,一脸的不可置信,先是一阵惊愕,旋即悲痛地问他:“殿下要杀老臣?” 凌墨尘神智早就到了崩溃的边缘,脑子里一团乱,手中的剑抖了抖。 “好啊!殿下杀老臣,老臣绝无怨言,可殿下不能糊涂!当年顺景帝便是因为心软,才会落到如此下场,赵家的人今日必须得杀死!” 杀? 凌墨尘看着倒在跟前的尸海,突然大笑了起来,“你们都说赵帝不忠不义,卑鄙无耻,草菅人命,可你们瞧瞧,此时我与他们有何区别......” 他看了一圈身边的臣子,有气无力地道:“不是我在逼你们,而是你们在逼我,逼我成为罪人。” 老将闻言脸色一变,“殿下!” 凌墨尘重新把长剑架在了脖子上,这回锋利的剑身割破了他喉咙上的皮肉,渗出了细细地血珠,“你们如此,不过是为了我,为了我周家,我阻拦不了你们,也杀不得你们,唯有我死了,你们才能停止。” “都散了吧。”凌墨尘忽然一笑,神色凄凉,“若非赵家郡主,我早就死了,也断不会有今日。” 他神情绝望,似乎没了半点求生的欲望,身边的老将再也不敢上前,也不敢用言语去激他,只跪在地上,喃喃道:“天要亡周家啊......” 凌墨尘已经听不见了,跌撞地朝着太医院奔去。 造|反的起了内讧,一群老臣喊打喊杀,要替周家讨回公道,奈何周家的太子不计较了,对江山也没有了兴趣。 拿下了又有何用? 原本见封重彦抱着郡主走了,巡防营的底气卸了大半,见此,势气又涨了起来,步步紧逼,反而内侍省和前朝一派人马慌了神,节节败退,一路被逼出了殡宫,退到了城门口。 顾玄之没见到凌墨尘,死活要进去救人。 老将却将手里的长刀一扔,抬头看着城门上‘宣门’两个大字,悲痛地道:“周家已亡,又何来的太子。” 那一场大雪,主子强硬地解散了部下,得来的便是一片骂声。 昔日的老将对他有多尊敬,那之后便有多失望,甚至有人骂他,“陛下性格刚正,从不懦弱,怎么就生出了他这么个儿子,太让人失望。” 旧部散尽之后,顾玄之来找过他一回,比其他人要冷静很多,没问他为什么,也没问他后不后悔,只道:“既然选了这条路,殿下便好好活着。” 凌墨尘跪别了他。 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养育之恩。 临走之时,顾弦之忽然道:“人人都说殿下不像陛下,可臣觉得,殿下与陛下很像。” 当年顺景帝分明知道赵良岳起了异心,为何没有调取兵将赶回昌都,便是怕他的子民心血成河。 凌墨尘那日做了同样的选择。 兵败后,他成了阶下囚,被封大人关了大半年才放出来。 本以为凭封重彦的手段,留不了他过夜。半年后,他却意外地出来了,不仅出来了,还活着出来了。 冯肃没去问他到底是如何解的毒,凌墨尘也没说。 那以后,他便只有一件事,找人。 一找便找了五年。 人都快要疯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冯肃不明白他为何不去同沈娘子打声招呼。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