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房子里的魏芷梨与安沐若反倒成了唯二看到最后的人。 她们看着乔所长揪住乔新楷的耳朵,也看着乔新楷扬起下巴与他对骂,还看着乔妈妈出来阻止乔所长,最后看着乔新楷独自跪在家门外。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沉默地站在窗户前,遥望那几乎要跪不住却仍挺直脊背的身影。 墙上的掛鐘又响起乐声 安沐若回头看一眼鐘面上显示的时间,拽过魏芷梨,头也不回地向着二楼走去,一眼都没再赏给外头的乔新楷。 临上楼前,魏芷梨回头看了他片刻,默不作声地又收回视线,跟在安沐若身后踩上阶梯。 身后是灯光大亮的客厅,眼前是一片漆黑的二楼走廊,她们一步一步向上攀爬,走进黑暗之中,徒留同样受了伤的乔新楷独自在身后。 可她们都已经自顾不暇了,哪还有多馀的好心分给他。 就算他帮过她们,也不会有。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用不着半天时间就已传遍整个桐林镇。 大人们对乔新楷充满误会,同学们不仅不替他说话,还一个个疏远他。 招惹上余嘉皓的人不能接触,是他们从未明言的默契。 以至于前一星期还人缘极好的乔新楷,一个周末过后,成了学校里人人畏惧闪躲的存在。 出乎魏芷梨意料的是,他看上去并不怎么遗憾,反倒适应良好,连分组没人要他,不得不被老师在硬凑的情况下,将他塞进她与安沐若的组别,也没见他心生不满,或是出声抗议。 她本以为在经歷过那天的事后,除余嘉皓外,他最厌恶的人就是她俩。 安沐若藏不住话,同样有此念头后,趁着化学课上分组实验,直接了当地问乔新楷原因。 「我为什么要?」乔新楷微弯着腰平视量筒,拿笔在化学习作上纪录数据,一边压着声说:「我知道你们的难处,没帮我说话也不怪你们。」 「至于其他人,本来就还没怎么相处,我一个新来的,不帮也不怎么令人意外,没必要怪他们。」 他说这话时太过认真,听得魏芷梨与安沐若面面相覷,没想到他竟会这般的「善解人意」。 这番话带给魏芷梨的衝击十分大,以至于后来看着他时,她都觉得他周身似乎镀着一层金光,彷彿圣母在世。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大抵都是从认知到彼此是不同类型的人后出现的。 单凭他这样一句话,比起感谢或感动,魏芷梨想的最多的却是绝不能与这人深交。 毕竟他俩打价值观起就合不来。 可惜世间事在她身上体现的,向来是事与愿违。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