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反而很礼让,这样的身份背景,还需要和谁打点,那才是自降身份。 有刺绣底子的人再学另一种绣法其实就比较容易了,更加有意思的是,云骊还跟着身边的人学当地语言,本以为很难的,但是天天耳濡目染,她居然都能听懂了。 而且晚上等裴度回来,还非要和他用当地语言说话。 裴度点了点他的鼻子:“真想学,还不如学西洋话,等我忙完了,替你找个先生,如何?” 他知晓她喜欢学一切新鲜的,对其她事务接受很高,所以他能够满足就满足她。 反正现在孩子大了,云骊在外不必晨昏定省,在这里多自在。以前在家里,跳舞都怕外头的人说闲话,还得把下人都遣出去才成。 “西洋话?真的吗?”云骊的眼神亮晶晶的看着裴度。 裴度点头:“对啊,找个女经纪,好生教你,如何?” 广州很多海商,他们需要懂这些西洋话才能做生意,也因为这里商业很发达,所以不少女人走出来做工。 云骊乖乖点头:“谢谢夫君。” “又说怪话,谢我做什么。”裴度还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云骊一把捂住自己的鼻子:“干嘛,总刮人家的鼻子,真是的。鼻子都被刮塌了,讨厌。” 她觉得刚成婚的时候裴度还没这样,现在总逗她,有时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养女儿似的,动不动就逗她玩儿。 今年在广州过的第一个中秋节,梅州的蜜柚很甜,还有荔枝、枇杷、杨梅、樱桃、李子摆着,点心自不必说,一家人在后院赏月吃果子。 “娘,您说今天的月亮怎么还没圆啊?”烁哥儿指着天问道。 云骊笑:“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啊,兴许明儿就圆了。” 小兄弟俩个大的煜哥儿已经能作诗了,小的能背诗,裴度都夸了几句,两人就在院子里放开了玩儿,云骊也不拘束他们。 平日都要读书,难得松快些,让他们玩儿才是。 粤绣云骊学的差不多了,她毕竟是七岁开始拿针线的人,只是绣法不同,但基本功还是差不多的,造汤水也学了七七八八。 在腊月,广州还只是穿夹袄的天,云骊迎来了自己的西洋话女先生,贺晚秋。 出乎意料,云骊想象中的应该是精明干练谈笑风生的女掌柜的模样,这位贺姑娘却是个生的有些苍白柔弱的人。 “民女贺氏给巡抚夫人请安。” 云骊连忙让素文扶起她:“还要拜托你教教我西洋话,现下你就是我的先生,何必如此。” 贺晚秋连忙摆手:“您说笑了。” 听说贺晚秋守的望门寡,她娘家又只有她一个女儿,现下带着掌柜们打理生意,为人正派谦和。 这也是裴度让她来教云骊的原因。 再有,裴度用人只有一点,全凭能力。就像他用人,科名其次,先看能力,有的一甲出身,未必就真的比三甲出身的有才干。 既然丈夫选了 她,肯定学问不错。 其余的云骊就不多问了,贺晚秋也是松了一口气,她少女时期,曾经和未婚夫一起出海过,未婚夫是个很上进的青年,她们学了各种西洋话,想等成婚后两人一起出海。 哪里知晓,他得了急病就去了。 之后,她也不愿意再嫁了,再嫁一个人,肯定比不上未婚夫,既然如此,她把全部心神都放在生意上。 “那我们就闲话少提,现在就开始学吧。”云骊也不喜欢同别人谈起私事。 贺晚秋抬眸看了云骊一眼,满目惊艳,她以为巡抚夫人都应该是中年妇人,穿着绛紫色的衣裳,端庄而陈旧。 哪里知晓这位裴夫人非常年轻,眼眸清亮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