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只见旧人哭不见新人笑。” 不知道是说的文懋,还是说的别人。 章扶玉知晓女儿自从丧子以来,虽然外表看着恢复如此,其实内里变得尖锐起来。 她为了让女儿振作,就道:“你既然知晓这个道理,就更要抓住男子的心,尤其是王爷,你要得了王爷的心,如今这管家权也犯不着被罗氏抢过去。” 罗氏分明也死了个儿子,但是人家立马利用这个反而取得庆王怜惜,请封次妃的旨意马上就要下来了,罗氏现在还管家,她这个正妃呢?也该振作了。 陆之柔却摇头:“我不愿意自降身份。” 其实她试过,但是庆王似乎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甚至更嫌弃她了。 她都不知道为何? 既然这样,她何必作践自己。 人活着太难了,若是当初嫁给裴度肯定不同。 章扶玉为了唤起女儿的斗志,只好道:“你这样岂不是让人看笑话,你从小吃穿用度和待遇嫁妆都比云骊她们高一大截,现在你看看你,今年裴度又升了直学院知制诰,授经略安抚使。明明你才是你们姐妹中的第一人啊,你还年轻,身子恢复好了,再多生一胎,总有个指望啊。” 陆之柔不语。 因为章扶玉知晓,女儿最在意裴度,云骊之所以过的这么好,都是因为嫁给了裴度,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如果是自己女儿嫁过去,肯定也是如此,绝对不会像如今这样,形同槁木死灰一般。 这一晚,陆之柔在睡梦中,居然梦到了很多事情。 裴度写了十多封信回来,云骊才回了一两封,她从文懋嘴里知晓裴度在上京差点被刺杀死,在外地清丈田亩时,也是几近丧命,还平叛蛮族之乱,开拓荒地,可谓是危险重重。 文懋原意是想夸裴度很厉害,很坚毅,从不改变自己的想法。 可是云骊想起那时看着她的目光,分明就是觉得他可能九死一生,故而很怀念。 她支持裴度去做事,做他自己想做的大事,可是,她不希望他有事情瞒着她,明明是夫妻,他还说过自己不能有事情瞒着她,可他连这种大事都瞒着自己,这样就是他人没了,自己都不知晓是为何没的? 故而,她在信上故意很客气很冷淡。 裴度收到信后,就有些慌,他这两年一直想着云骊,从没有一刻不想她,可云骊为何突然待自己这么冷淡? 难道是怪他没有陪在她身边。 就连文懋都上门对她道:“怎么了?你们夫妻不是感情很好的么?裴度写信给我,问你如何了?” 云骊生气道:“他什么都不跟我说,真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万一他真的有什么事情,我们什么都不了解,如何是好?他压根就没有把我当妻子看。” 云骊说完,见文懋在笑,她哼道:“哥哥你笑什么?” 文懋站起来道:“那说明你是真的把他当成你亲近的人了,才如此随便,以前你可是只对姨娘发脾气的。小时候我去看你,你非要抱着小皮球吃饭,姨娘不许,你小脸憋红了,还要和姨娘吵架呢。可是你对别人呢,永远都是温文有礼,哥哥是觉得,你真的把妹夫放在心里了。” “你真是的,到底是谁的哥哥啊,还帮他说话,我才不想理他。指不定他还在外头另置办了家室,我可不受他那份闲气。”云骊闲闲的道。 文懋则道:“他成日忙成狗,跟我抱怨说一天恨 不得分成两天用,如何置外室?别说这个了,你只回了人家一封信,人家寄了十几封信给我。” 云骊就道:“他不是马上要回京了么?回京了,我还给他写什么信啊。” 裴度是在中秋节前回的京城,他进京时,骑着马进京的,过分英俊的外表,加上身上三品大员的官服,让他备受瞩目。 街角的一辆马车上,车帘被掀开一角,内里坐着的人,赫然是陆之柔。 但是她和以前对裴度的迷恋眼神不同,此时的她完全是愤恨的。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