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这是装平安符的,上回和大伯母一起去庙里求的,别想歪了。” 其实这还是她头一次把针线给外男呢。 文懋翻来一看,俱是极其鲜亮的,外头根本做不出来也买不到,一个是青色缎平金彩绣梅花古钱纹腰圆荷包极为富贵雍容,另一个则是红色缎平 金绣冰梅纹腰圆荷包,这种红不俗气,反而好看极,浮光掠景。再就是古铜断口铺融斜格荷包,这种就十分别致,无论配什么衣裳都让人爱不释手。 三个荷包寓意三元及第,每一个荷包里都装着一对事事如意的金锞子和一张平安符。 “成,我等会儿就去裴府。”文懋拿了就要走。 却见云骊道:“等会儿,还有东西没给完儿呢。” 她不知晓薛念念和沐绍芳都去贡院等着,深觉自己做的不太好,又道:“你把我上次给你做的那条方巾,你不是说戴着像姑娘家,不肯戴,那就送给裴公子吧,那可是我花心思做的。” 谁知道文懋却道:“哪里的话,我可是戴的很好。” “哎……”云骊要生气。 他却一溜烟跑了,云骊又笑了,想必哥哥是这个家里最舍不得她的人吧。 到了次日,文懋就把东西送到裴度手上,他道:“妹妹说她将要及笄,不能过来庆贺你了,为了求了几张平安符,喏,这里头的东西我没打开过就不知晓了。” 说起来,文懋这样的身份,这般平易近人又实诚的人很少,裴度和他交往几次,深深都察觉他身上那股淳厚的君子之风。 虽然为国舅爷,但是擅长诗文,弓马娴熟,假以时日,也必定有出息。 最令他诧异的是,章家明明是被换婚,降低了夫家门第,但是承恩公父子包括章五娘子都完全不介意,反而对裴家很礼遇。 章家这位五娘子也谨守闺誉,为人很有分寸。 他记得自己刚小定,那陆之柔就送了好些荷包香囊,更别提文房四宝,皮袄皮靴,他们家那时刚来京中没有多久,以为是上京的规矩,后来和章家定亲才知晓小定和大定都不需要,就是大定礼也只是完聘后一般女方将聘礼中的一部分退还,或者另外准备礼物当作回礼送给男方。 裴度含笑:“多谢章二郎了。” “这有什么,你不知晓昨儿你中了,我们有多为你高兴。”文懋又将李氏准备的铺地钱跟他说了。 裴度感慨:“岳父母还有舅兄你对我的关怀,实在是无以为报。” 文懋摆手:“说这个做什么,都是一家人。” 诚然章家没有陆家那么过分热情,但更说明章家没有所求,裴度也不傻,知道什么叫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陆家两个儿子不算成器,估摸着以后想找个好女婿倚靠,而章家,他亲岳父任三品官,还是漕运使兼盐运使,是一方诸侯,大岳父和舅兄更是赤城以待,他们是皇后的父亲和弟弟,爵位早定,根本毋须如此。 等文懋走了,他打开这方长盒,一看这枝笔,拿在手里写了写,居然还真的好用,再翻看荷包时,裴夫人走了近来,他正欲把东西收好。 裴夫人倒是道:“别收着了,我都看到了。” “娘……”难为平日裴度骄傲,此时也有些羞赧。 裴夫人拾起荷包看了看,不禁连声赞叹:“这手艺是真的好,比南边时兴的绣的还好,又有巧思。” 好在也怕儿子不自在,裴夫人没有多说。 裴度和母亲说了一下杂事,待母亲走了,自己看着那荷包,再一打开,里头居然装着一对事事如意的金锞子,还有一张平安符。 他郑重的把平安符收好。 准备关上盒子的时候,发现一丝不对劲,这荷包上的纹路看似再正常不过,实则仔细摸是梵语,正好他有涉猎,于是,他好奇的把自己摸到的梵语用白纸写下来,再翻译一下,这写的居然是“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大概是对自己的勉励,那还得亏是他认识梵文,若是不认识的,岂不是辜负了她的这一片祝愿之情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