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能如何了。 孩童们却没有这些烦恼,吃完年夜饭,大家围在一起守岁,云骊除了很想刘姨娘外,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何时回明月馆的都不知道。 到了次日,大家又聚在上房拜年,老太太和太太们都给了押岁锞子,男孩子们得的是笔锭如意、吉庆有余样式的,女孩儿们多得的是芙蓉样式、梅花样式、海棠样式儿的。 “荷香姐姐,这样一个小锞子值多少银钱?”云骊回来后问道。 荷香笑道:“这一个金锞子重七钱,一个七钱重的小金锞子约合□□两白银。两个小金锞 子,价值十几两银子。这十几两银子就值当外头的农户们,过一年呢。” 云骊数了数自己方才得的,老太太赏了金锞子三锭,银锞子三锭,大太太和二太太各自赏了金锞子两锭,银锭子两锭,一共十几个呢。 往年在外时,太太可没这么大方,去年在苏州时,赏的是一匹彩缎,云骊还记得刘姨娘抱怨过,说苏州绸缎最便宜,别人送到家里堆的都没地儿放了,太太才拿出这么点就打发了。 云骊的压岁钱和之前得的赏赐,全都都让荷香收起来。 荷香笑道:“姐儿,您明儿随大太太回燕国公府去,那国公府里的太太们更是大方,以前我们大小姐去,哪次都是脖子上手腕上挂满了回来的。” “大姐姐是大姐姐,可我……”云骊还是明白其中区别的,她毕竟不是李氏的亲女儿,人家怎会一样。 吕嬷嬷原本在旁只听着,手里做着针线活,但见云骊这般说,就道:“五姑娘,恕我直言,您不要妄自菲薄,既然大太太要您养在大房,总有她要养您的好处,大太太是何等人,公府小姐出身,如今的永宁伯夫人,您不相信您自己,还不相信她的眼光吗?” 在吕嬷嬷看来,五姑娘就是有些拘谨,但这也能理解,多少人还做不到她这般。 但于吕嬷嬷而言,什么规矩学好都是形式,人无论是进宫还是高嫁,最主要是心智坚强坚韧,何时何地都不能被人催倒。 只有活着,才有无限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素文很是赞同:“我们知道这个理儿,就是不知道怎么说,还好嬷嬷帮我们说出来了。” 云骊也恍然大悟,是啊,既然大伯母让我过来,总有她的理由,我自做好我自己,不必万事过分小心。 这么一想开,她心情也不错,又对荷香道:“我想也拿我的月例出来给姐姐们赏钱,平日乳母和姐姐们都照顾的我无微不至,我虽然不是像老太太和太太们那么有钱,但大家对我尽心我也不能不赏。” 荷香急道:“姐儿还小呢,我看拿一吊钱尽够了,谁还争什么。” “就拿两吊钱吧,再有我这里的点心横竖也吃不完,拣着一半分了,就是家去,也不能空手啊。” 吕嬷嬷在旁听了暗自点头,真是举一反三,这五姑娘见老太太和太太们有赏,她自家小人家也分派赏钱来。 又大丫头荷香雪柳一人赏了两百文,二等丫头素文百合各赏一百文,乳母邵妈妈赏两百文,再外头粗使婆子洒扫的小丫头五十文,再有一吊钱荷香和素文让小厮从外带了瓜果并屋里原有的点心都用盒子包了四下分了。 再有吕嬷嬷这儿,云骊也不小气,特拿出一对金银锞子,并自己亲手打的两条络子送去。 一时,倒是人人都说这五姑娘人小,但却知道礼数。 在她身边服侍的除了百合外,都是家生子,她们自得了东西,又都回去拿给老子娘,明月馆人人高兴。 这世上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单姨娘这里,今年少了云湘的份例,只因云湘住太太那里,又知道她姨娘是个貔貅,自己大了,住在太太这里也要打点,她自家还不太够用,哪里有钱给单姨娘。 单姨娘就顺理成章的要拿云淑的赏钱,还美其名曰:“我不过是替七姑娘保管着,就是太太跟前,我也是这个说法,这钱我是一分不少的放着,不信,喜云你们都去看就是。” 喜云自然不服气,想去找冯氏评理,单姨娘反而去冯氏那儿告了一状。 “朱姨娘身边那个喜云,总和妾作对,还偷偷拿七姑娘的银钱往外送。我虽然小气,但也不至于要七姑娘的银钱,都好好地替她放在一旁,她倒好,还要拿姐儿的钱出去给自己着补。”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