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一边头也没抬,仿佛只是随口一说,全无防备的模样。 云止风看了她片刻,点头:“好。” 他去收阵法。 那阵法收起不过一瞬间,等他再抬起头,便见宋南时站在不远处笑着看着他,问道:“还剩一坛酒,喝吗?宫廷玉液酒。” “云止风”道:“好啊。” “他”走了过去,状似要把酒坛接过来。 等“他”走近宋南时五步之内,宋南时突然面色一变,直接抡起酒坛砸在了“他”脑袋上,酒液劈头盖脸的淋了“他”一身。 “云止风”猛地抬起头,面色狰狞。 宋南时已经飞速退后两步,冷笑道:“冒牌货,我问你,宫廷玉液酒多少灵石一杯?” “云止风”的口中发出一声尖啸,猛地朝宋南时扑了过来,一双人类的手逐渐变作翅膀。 但宋南时的笑容却更大了,她手中早就准备好的离火脱手而出,落在了它湿淋淋的翅膀上。 酒助火势。 转瞬之间,离火就包裹住了它全身。 离火犹如跗骨之蛆,在它还未变成顒鸟之前,就直接烧断了它两只翅膀。 “巽为风。” 巽风出现,包裹住一团火球一般的顒鸟,不是为了协助离火,而是为了困住那顒鸟的声音和气息,不引来其他顒鸟。 宋南时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站在山洞一个角落,冷眼看着。 她想,这大概是一个贪心的顒鸟。 它的翅膀比其他顒鸟小了一圈,明显还未成年,意外发现了她的踪迹,想的便是独吞猎物。 但终究,也不知道谁是猎物。 炙热的火光由盛转衰,逐渐消弭。 宋南时靠在石壁上,松了口气。 于是,等云止风察觉不对回来时,看到的便是一个凶神恶煞的宋南时。 她直接把他堵在了门口,手里拎着一坛酒,气势汹汹的问:“我问你,宫廷玉液酒多少钱一杯!” 云止风:“?” 宋南时:“多少钱!” 她大有自己要是答不出来当场要他命的架势。 云止风:“……一百八一杯。” 宋南时便放下了酒坛,眉目舒展。 云止风却看到了她身后的狼藉,脸色当即就变了:“有顒鸟找到你了?” 宋南时却面露得意:“它骗不了我,还没对暗号呢我就把它认出来了。” 云止风气笑了:“那你还敢就这么在门口堵我?你就不怕我也是顒鸟吗?” 宋南时更得意了:“我就是认出你不是了才故意的啊。” 她笑眯眯:“我火眼金睛呢,逗你玩的。” …… 中州叶家。 叶秦州坐在庭院之中,一叠声地咳嗽着,停也停不下来。 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过来,神情担忧,低声道:“少爷,起风了,您的身体……” 叶秦州脸色苍白,却摆了摆手,道:“无事,我的身体我知道,你找到黎州了吗?” 中年人神情为难:“未曾……” 叶秦州冷笑:“他有本事这辈子别回来了!让他死在外面好了,省的天天给我闯祸!” 中年人不敢说话,心里发苦,见叶秦州怒气冲冲,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中州云家又有动作了。” 叶秦州皱眉:“他们又搞出什么名堂了?” 中年人道:“外界有人怀疑麒麟子的死有蹊跷,但他们一口咬定麒麟子就是在四藏山受伤闭关之后被人刺杀身亡的,现在悬赏那个刺客的赏金已经飙升三倍了。” 叶秦州嗤笑一声:“他们当谁都看不出来吗?” 中年人不解:“可那时他们家的麒麟子啊,他们为什么……” 叶秦州面无表情:“约莫是觉得,有自己想法的刀不太好用吧,谁知道那刀磨得太利,他们自己反而被划伤了。” 中年人:“那我们……” 叶秦州摆了摆手:“关我们什么事。” 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大嗓门的声音:“哥!快开门啊哥!我回来了哥!” 中年人便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病弱的少爷腾地一下站起了身,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腿脚从没这么好使。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