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的人多,愿意站出来说话的人却没有。 大家的脸上都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有人小声议论,“我哥在大城市里打工,见过这种车,听说有钱还买不到嘞,得从国外进口。啧啧啧,人就是不能显摆露富,这不摊上事了!” 还有人不嫌事大,喊车里的人出来,“撞人啦,车里的老板还坐得住啊!报警吧!” 司机转了一圈,竟没有人一个站出来主持公道。他回头望向从副驾上下来的助理,有些无措,“刘秘书,怎么办?这群人都不讲理。” 刘秘书刚打完电话,看了司机一眼,道:“已经托人联系当地的公安局了,老板说这事不怪你。” 刘秘书是跟在老板身边十年的老人,既然他开口了,司机一颗心也安定了大半。他想起来刹车的时候,老板的头似乎跟着惯性撞到了驾驶座上,不由得替自己捏了把冷汗。 能把歌舞厅开得风生水起,黑白道上两混吃开的人,哪怕平日里待人再和善,也有他不可侵犯的威严和狠戾。司机是明白的,老板身边不好混,无论这事的责任在谁,没把车开好就是他的工作失误。 司机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道:“刚才刹车那一下,老板没事吧?” 刘秘书摇了摇头,司机也没敢多问,垂着手站到了一边。 聚集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小城镇的生活枯燥乏味,哪怕芝麻大的事,也能被人津津有味地议论叁天。有人听说哪里出了热闹,饭都不吃了也要跑上来瞅一眼。 司机的脸色很难看,穷山恶水出刁民,老祖宗的话诚不欺他。 刘秘书倒是没什么情绪外露,他俯身降下车窗,和里面的人说了几句,又站回到了车边。 老人还躺在地上,摆好了和人耗到底的架势。 “段家的老太太。”男生目睹了全过程,似乎对那个老人也很熟识,“他丈夫好赌,早年间在赌桌上留下了一条胳膊,人没脸回家,至今都没音讯。儿子是个无赖,没工作,去年刚吃完牢饭出来,现在着急要钱娶媳妇呢,估计是让老母出来讹人的。” 陈蜜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那么详细?” 男生没细说,“我邻居是段家的表亲,那一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灯。不过公安局里有段老头年轻时的战友,多少都会照顾点,车主摊上这事算是倒霉了。” 陈蜜闻言看过去,人们探头的神情,让她想起来在越南救下阿肖姐弟的那天,大家都是看客,用目光把玩着别人的痛苦。 这让她很不舒服。 警车来的很快,民警和交警都来了,拨开人群,维护秩序。 老人躺在地上,闭着眼又叫唤起来:“老段你走的早啊,母子两人被人欺负了,你也不知道回来看看,这让我们怎么过啊!” 年轻的警员要把人扶起来,老人一挥手,不让碰,一碰就喊疼。同事是中年男人,给年轻警员使了个眼色,“你去找司机,先录个口供。” 刘秘书见人来了,笑着迎上前:“刑警官,刘副局长没来吗?” 刑警官:“副局忙得屁股都沾不到椅子了,这种小事劳烦不到他。” 刘秘书不动声色地给他递烟,巧妙地把软中华给各位都散了一遍。 有人不抽,有人拿了,刑警官就是后者。 刘秘书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既不拘谨也不谄媚,“今天给大家多添了麻烦,各位多担待。事情确实是司机说的这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