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芒果的老妇摊前,一抹熟悉的身影蹲在路边。这时有人跑来喊他,那人起身,迎着阳光回头…… “咚,咚,咚——” 远处传来寺庙撞钟的声音,倦鸟扑棱棱地冲破天光,阴云又飘来了,在那人脸上投下一簇淡影。 陈蜜定定地看着他快步离开市场,消失在反方向的视野尽头。 她徒劳地拳打脚踢,“唔嗯嗯——” “嘘,别叫他。”赵离捂着她的嘴,“你若敢出声,他的身份就暴露了。这条街上几十个枪口正瞄着他呢,听话。” 这话很受用,女人安静下来,喘着粗气。赵离甩了甩手上的泪痕,笑道:“别气了,反正你也不是就栽我手上这一回。” 枪被身影挡着,陈蜜被半拖着走回了屋里,外人看来还当他俩关系亲密。 熟悉的砖头房,一楼,木隔板,淫欲的喘息。 “叁哥,回来啦?”依旧是那个女人,看着两人浅浅地笑。 “嗯,回来了。”赵离也笑眯眯的,朝她点头。 陈蜜干咳了一声,也朝女人问好:“你让带的香皂我没来及买,你去找里恩(赵离的副手),他知道哪儿有卖的。” 女人一愣。 赵离随即笑了,低头看向陈蜜,“你很聪明,我一直喜欢你这点。” 陈蜜的脚步顿了一下。 赵离不再解释,转头问那个女人:“那条子来过了?” “来过了。”女人心虚地躲开陈蜜的目光,道:“十分钟前来了一次,上了趟二楼。我说陈蜜姐在集市呢,他就又走了。” “嗯。”赵离点头,“做得好。” “那之前你答应的,把护照给我让我回……” 嘭——转瞬间的功夫,陈蜜看着女人在自己面前倒下了。 枪口装了消音器,只是很小的一声动静,像在一个平凡的下午往湖面扔去一颗石头,嘭。 女人死掉了,鲜血缓缓地深入地板缝中。周围的木板隔间还在不断传来喘息和咒骂声,尸体安静,陈蜜安静。 “重要物证应该被拿走了,”赵离看了眼楼上,自言自语道:“你弟弟有两把刷子。” “但你猜,他是会选择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事,还是会选择你?” 陈蜜没有说话。 “吓到你了?”赵离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我以为国内那两年,你已经习惯了。” 耳边有人在自言自语,陈蜜跟着那些声音走。 “走吧,去仓库。” 景色错乱,门,楼梯,血……人、汽车、树,树树树树树树…… “你说你弟弟这两年,和你一共上了几次床?蜜蜜,你是真的不正常,还是他舍己奉公,还是你俩都疯了……” “蜜蜜,你说他会选择谁呢……哦?码头那边有消息了……” “他不来了……” “你弟看起来,也并没有很在乎你……” “……这种薄情寡义的人,不见也罢。” “蜜蜜……” 嘭,嘭,嘭。 那天是夏至,太阳直射点正中北回归线,那天…… 那天,是一年中白天最长的一天。 那天,夏至,那天她把陈叹樵从楼梯上推下去,那天妈妈在医院里打了她叁个巴掌,那天陈叹樵爬进了她的被窝,那天她听见姐姐。 姐,亚当造人弄断了一根肋骨,这根就当我借给你。 你欠我一根肋骨,你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那天下午五点,陈蜜没能救下陈叹樵。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