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商呢喃,对着那张脸吻下去,一寸一寸肌肤,细细用唇研磨,带着怜惜和小心翼翼。 粗粒的拇指擦过她娇嫩的唇,许婉很渴望他的吻,他从来没吻过她,她想要他吻她。 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好闻极了,若有若无的烟草味,喷薄出的呼吸炙热烫人,带着浓重的欲望。 唇吻到她的下巴、唇角,许婉心动不已,在他灼热的呼吸下伸手去解他的衬衫扣子,仰头去吻他的唇。殷商却忽然停了下来,将她的手拉开。 许婉抬头,黑暗中他的脸辨不清表情,但那双勾人心魂的眼一寸一寸逡巡在她的脸上,好似能这样看到天荒地老。 他不止一次这样看过她,但每一次看她,许婉都觉得那双深邃幽黑的眼蒙着一层让人看不清情绪的雾,她想去窥探,但却一无所获。 “怎么了?”她小心翼翼抬眼,开口轻问,不敢惊扰这个男人。 “冷不冷?”男人低低带着磁性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一提到这个,许婉有些委屈。如果不是殷商不接电话,她也不用冒雪从家里跑过来。 温热的怀抱将她冰冷的身体偎暖,落到衣服上的雪也被这温度暖化,她上半身的衣服湿漉漉的,殷商却将她抱得更紧。 “乖宝贝,怎么弄得这么湿?不听话。”他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她。 许婉瘪着嘴,向他怀里拱去,开始撒娇。有时候她对他是怕的,因为她看不懂他。但有时候她却什么都不怕,就像现在这样,殷商一旦放柔了语气,她便知道自己能使劲对他撒娇,因为这个时候他总是对她有求必应,不管是多么过分的请求。 才短短几个月,她就被他这种千依百顺的养法养得骄纵自信。 “还不是因为你。” 殷商俯身下来,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对,是我。是哥哥不好” 他的语气低得如一阵呼吸,只在许婉耳边撩起一阵风,什么也没听到。 除夕夜万家灯火璀璨,黑色的公务车最终没有按照计划回到常家老宅。 海风呼啸,黑色的公务车就停在沿海公路边上。一个高大的身影不顾冷冽的寒风,朝着海风推涌上岸的海水越走越近,最终停在海水一步之遥的位置。 常深就这么静静站着,凝视这片无边无际的深海。 他的心开始痛了,每呼吸一次都像有刀子在割,一刀又一刀,缓慢凌迟,仿佛要到生命尽头。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短短叁年,他日日煎熬,像是度过了叁生。 海风裹挟着冰渣子沿着海平面而来,又经过他,绕一圈耳边,低低呼啸的声音像是谁在哭。 常深忽然佝偻下宽阔的肩膀,弯下腰,伸手捂着心口的位置慢慢蹲下。海水推上来,一瞬间打湿他的黑色皮鞋和西装裤脚。 路沿上的司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远处的身影,看得心惊肉跳,这外长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千万别出什么问题才好。 正当司机煎熬着要不要打电话让陈秘书过来一趟,海边那个身影动了一下,随后身形摇晃地站了起来,转头走向岸边。 司机重重松了一口气。 大年初一,宛宛起得很早,昨晚赵丽丽兴奋得晚了一晚上的手机,刚刚才睡下。 她轻手轻脚,洗漱完毕穿好厚厚的新衣服拎着手中大包小包的绘画工具出了门。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