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逐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贺亭抒坐在别墅的小吧台上,点燃了一旁的香薰。盘中的炸薯条还有些烫手,她索性用筷子夹起一旁刚切好的牛排。这一口还没送到嘴里,她身前的灯光就被一道身影遮住。 她抬头看了一眼,将肉送进嘴里。 “来点儿?” 她看向贺知延平静的目光。 这种反应出乎她的意料,按理说现在他应该气急败坏地找她算帐,逼问她为什么把钱借给芜茵。但是他不仅没有着急,看起来反而像踏实了似的,站在这里看她慢条斯理地吃着宵夜。 “亭抒,你借钱的事情我不会怪你。”他忽然开口,望向她的脸。 贺亭抒手中的筷子一停,双臂撑在吧台上:“你凭什么怪我?” 如果是许多年前,她或许还没有和他叫板的勇气,可是现在都无所谓了。她气定神闲地吃着盘子中的东西,夹着炸薯条送到自己嘴里。 “又不是所有人都会顺你的意。” “何况你们不是一路的人。你别强求让芜茵心甘情愿地跟着你了,你看她像是愿意做情妇的那种人吗?”贺亭抒语气忽然一飘,“之前我见过那个纪珩一面,他是个很光明坦荡的人,你估计下辈子也赶不上。对不起啊,我说话有点伤人,但是你自己也清楚。” 她等着眼前的人暴怒,可是并没有。贺知延听着她的话,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开口,反而显得愈发冷静。他坐到贺亭抒的对面,看着她吃着盘子中的食物,手指在桌面轻轻点了点。她摸不透他的意思,低头又吃了一根薯条。 “亭抒。”他道。 “茵茵还是有些喜欢我的,”他抬眼,“这个世界上长相相似的人很多,如果不是喜欢我,她怎么会偏偏选中我。” 贺亭抒手中的筷子停住,她夹着薯条抬头看他,像是因这让人匪夷所思的逻辑而感到震撼,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她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看向他的脸,语气稍有迟疑:“……你失心疯了啊?” “你说你和纪珩见过一面,他说话有没有什么特征?” 贺知延语气一顿:“亭抒,你还记得吗?” 贺亭抒终于皱起了眉。 “茵茵有和你提到过她最喜欢纪珩什么地方吗?”贺知延低眼,像是在思索,顺手摘下了西装上的胸针,“那本日记里记的东西确实很多,看来我还得抽出时间认真学习一下。亭抒,我会再来问你的。” 他将胸针放到桌面上,起身看向她的盘子:“对了,亭抒,吃宵夜容易长胖。你如果继续抽烟酗酒,有可能下次茵茵找你求助的时候你会躺在病床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