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落将头靠在车窗上,冰冰的, 很舒服, 倒是缓解了一些她想要剑拔弩张的情绪。 陈望洲单手握着方向盘, 偏过头看了眼她,小小的一只,脾气却那么大。 他的视线往下移, 那两只手搭在腿上,一动不动。他有些心软,怕真的捆疼了她, 可又狠了狠心,没再次给她解开。 两人安静了一路,直到车子驶进景苑, 她又挣扎了起来。 程落瞪着眼看他,“我要回家。” “这不是家?”他反问。 她一声不吭,可脾气却大的气人。手被束缚住不能动, 她就用脚一下一下地踢前面,造成的生声响在车里回荡。 “你脚不疼?”他问。 “脚疼也好过跟你回家, 被你欺负。” 她嘴上不饶人,又开始呛他。她知道去景苑自己没有好果子吃, 他说要算账,那她肯定是吹亏的一方。 可她还是觉得委屈,凭什么她错了就要被训被惩罚,而他做错了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举着哥哥的大旗堂而皇之地要罚她。 陈望洲没跟她计较,他下颌线紧绷着,把车开到了地下停车场。 车停后,她就扭着身子去开车门,甚至还比他先下车两秒。 陈望洲关好车门,从车前绕到她的那一侧,一个拦腰将人扛在了肩上。 他甚至都不愿意跟她废话,废话越多,她越能耐。 程落只觉得身体有片刻的失重,等到反应过来,就开始拳打脚踢,“你放开我!” 陈望洲蹙了蹙眉,顺势打了一下她的屁股,他没用什么力气,可身上的人却安静了下来。 程落头朝下,眼泪流进了头发里。 以前调情的时候,他也偶尔这样做,她也权当小打小闹。可现在,程落却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家长打屁股的小孩子,觉得自己的尊严扫地。 这种落差感是一直横亘在她心里的,他永远能收放自如。爱她的时候,把她当作女朋友,不爱她的时候,又拿出哥哥的身份来管教她。 她才不要这样,她不要他拿自己当妹妹。 为什么他对孙媛不这样,就这样对她? 她和他的初恋、和他的心上人终究还是有区别的。 程落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这些天积压在心头的情绪就像是落满枝头的雪,压着压着,枝杈就断了。 泪水糊满了脸,她像是迷了眼睛,看不清路,只听见了电梯门开的声音。 再然后,灯光乍亮,她被放到了他的床上。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