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半生。 真的好痛。 她没有爸妈,是奶奶养大的。 贺嘉辛第一次陪她回苏州。 男人告诉那时候还没有去世的奶奶,承诺说会照顾她。 这么多年。 他已经是她的唯一亲人了。 棠礼把男人昨天换下来的湿润衣服整理好。 上面有一点烟和酒辛辣的味道。 还有他身体上蒸腾的,让她舒心的细汗。 这件衣服是她洗好以后放在家里的。 因为不能被他母亲发现。 在两人同居的公寓里没有佣人,什么都是棠礼亲力亲为。 上面残留一点点月落三重桂的留香珠味道。 就是所有关于贺嘉辛的记忆了。 棠礼抱住他的衣服,把自己缩成很小的一团。 眼泪浸湿了衣料。 难过这种情绪从脊椎攀升起来。 逐渐变得没办法缓解。 “......贺嘉辛......” “......我没有贺嘉辛了。” 明明已经换了一个环境。 明明留下的只有他的一件衣服。 她却后知后觉难过得厉害。 是一种难以说清的隐痛。 就像一部分生命被剔除了一样。 她哭得迷迷糊糊,又睡着了一会儿。 在间断的梦境和零散的回忆里。 苦涩里透着甜蜜。 她想起了那年梨花下的初遇,心脏又闷闷地坠疼。 在情绪最闷最低谷的时候。 棠礼感觉到肚子里的小孩,微微动了一下。 这个曾经被她想过打掉的孩子。 在腹中动起来,都很轻很轻。 就像在呵护着妈妈。 就像在和她说:“还有我陪着你呀。” 和之前流掉的一样,都是小天使。 不能再消极下去了。 要打起精神来,积极一点生活下去。 她要把心情和身体,都调整到最好的状态,迎接它的出生。 棠礼刚起身。 “啪嗒。” 她有些不解,带着微微的疑惑,蹲下身体。 男人留下来的冲锋衣,掉出来了一张卡片。 下面是一张他用烟盒的锡箔纸,写得一段话。 【给你的,我的所有存款。工资不是应该上交老婆吗,我就给你。】 【密码是你的生日。】 可以再等等我吗,划掉,不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划掉。 【要记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