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叔好,我们给您送两个灯泡。”易知秋伸长脖子,往院里瞅了一眼:“怎么就您一个,杜叔呢?” 易知秋说完,老陶脸上的表情没任何变化,“我忘记了,陶叔听不见,”他看向娄牧之:“这可怎么办?” 娄牧之迈了两步,向老陶摊开塑料袋,露出里面的灯管,插线板,热水壶之类的东西。 不知从哪学到的手语,娄牧之一顿比划:“给你们的。” 老陶看了下那堆东西,他连忙摆手,一直说不能收。 杜若和老陶生活困苦,但他们自食其力,最怕欠别人东西。 弥渡口都是贫困户,靠领低保生活,除了胡蝶偶尔会来看看他们,这座小院就像孤岛,鲜少有外人踏足,老陶头一遭面对这样直白的好意,第一反应就是不能占便宜。 “陶叔,都是小东西不值几个钱,您就别犟了,快拿着。” 娄牧之转头凝视他,一副“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 易知秋一拍额头:“我又忘了,听不见。” 娄牧之不擅长当说客,他拿出灯管,把剩下的东西塞老陶怀里,打手势:“您要是不收,我们就不走了。” 老陶抱着塑料袋,手足无措地倔了几分钟,见少年坚持,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他小心的拎好塑料袋:“那真是谢、谢谢你们。” 正巧杜若从厨房钻出来,远远见到两个少年,他张大嘴巴,咯咯傻笑。 “跟我来,”老陶一手拽一个,将两人带进厨房。 一个不足四平米的矮屋子站三个人有点挤,娄牧之下意识往易知秋身边靠,长袖下的手,时不时也会碰到易知秋。 皮肤接触面积不大,小指挨着小指而已,易知秋却僵住身子不敢动,他俩以前打闹,经常抱作一团,还睡过同一张床,但自从发生酒吧事件后,易知秋的心态悄然发生了改变,他发现,只要娄牧之亲近他,哪怕只是靠近一点点,闻到他身上相同气味的洗衣粉,他都会心跳加快。 灶台上钝着一口锅,正咕噜咕噜冒泡。 老陶站在台前鼓捣,转过身来,一人给递了一个白瓷碗。 “雪梨汤、润嗓子,喝。”老陶说话结巴,一字一顿的。 娄牧之用手语,“您不舒服?” 老陶指着门口的人:“杜若嗓子疼,我煮给他的,你们喝呀,甜的。” 四个人屈身坐在院中心的台阶上。 易知秋边喝边说:“你哪学的手语?” “网上下载的教程,”娄牧之随性的支着大长腿,“只学了基础。” 台阶右侧种了一棵老槐树,稀疏的枝叶挡不住灯光,水泥地上满是斑驳光点。 易知秋余光从眼尾扫过去,他又一次目睹聋哑恋人的亲密。 老陶特地帮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