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如果连他身边最亲近的兄弟都告诉他:“孟亦舟,算了吧。你和沈晚欲真的不合适。感情嘛,开心就谈,不开心就散,没必要为了个人要死要活的。” 那他身后真的就空无一人了。 他知道自己走在一条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路上,但是已经咬牙走到了这里,说不定再往前走走,就能看见曙光。 “你就别管了,总之尽量帮我问,”孟亦舟低头看了看手表,“我还有事,先走了,有消息就告诉我。” 医院门口车辆拥挤,孟亦舟一路小跑,到花坛的时候,忽然被一辆红色山地车拦截住。 “帅哥去哪儿?”沈晚欲一手捏着龙头,一条长腿踩住地面,偏过脸颊说,“我送你。” 他的嘴角往上勾,余晖洒在他头顶,在他身后拉出一条长长的斜影。 孟亦舟觉得沈晚欲这个笑容很奇怪,明明是笑,看起来却那么苦涩,像一片四处漂泊的浮萍,没有根似的。 这感觉实在说不上好,所以孟亦舟犹豫一两秒才回答:“回医院啊。我取了钱,我们去缴费。” 沈晚欲一径那么浅浅地笑着,他看着孟亦舟,说:“不着急,医生说等手术时间确定了再付。我妈那边暂时也没事。我们随便去哪儿走走吧,医院太闷了。” 这段时间俩人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空间,孟亦舟之前生怕沈晚欲憋坏,一直想带沈晚欲出门,但都以失败告终。 他愿意外出散心,那再好不过了,哪怕这个时间点选得不是那么恰当。 “走不走?”沈晚欲似乎很赶时间,又追问了一道。 “走,”孟亦舟虽然有疑惑,却没再多说什么,他抬脚跨上后座的踏板,扶着沈晚欲的肩膀,“你带我。” “慢点,”沈晚欲贴心地弯下腰,让孟亦舟搭着自己肩膀,斜眼看着孟亦舟蹬上脚踏板,“扶稳了么。” “稳了。” “那出发了。” 车子骑得不快不慢,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快从立交桥下去的时候,沈晚欲忽然捏闸,停了下来:“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利海的冬天经常飘雨,一个闷雷乍响,淅淅沥沥就开始往下落,今天却出奇怪异,中午晴空万里,此时夕阳仍然挂在天边,余晖温热地撒在身上,很容易令孟亦舟想起濠江。 孟亦舟说:“我们去看海吧,有火烧云。” 沈晚欲抬首,头顶着一片延绵数公里的晚霞,红得像火,赤练如血。 “那你抓紧我。” 松开车闸,山地车载着两人从立交桥的最高处直直地俯冲下去。 疾风迎面扑来,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