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都是孟亦舟炙热的告白,挡在他们之间的这层纱薄如蝉翼又坚如磐石,他没遇过如此两难的境界。 无法面对的事情,最趋利避害的选择就是像蜗牛一样缩回壳里。 “那个,外面好像没声音了,”沈晚欲推开孟亦舟的身子,“我们快走吧。” 回去的路上,沈晚欲担反复叮嘱孟亦舟出入校门一定要注意安全。孟亦舟心思全在沈晚欲不肯回答的那个问题上,不在意地说让他放宽心。 事实上,摆平林世韦一个电话就搞定了,有钱人自有他们的做事准则,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巷子里的水泥路凹凸不平,两旁蓄着臭水沟,路面汪了一层黏糊糊的油渍,不知不觉地,两人沉默了一路,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居民区。 前方排列着一排瓦舍,墙壁斑驳,布满了漆黑霉点,堆满废弃物的垃圾桶很久没工人清理,空气中的恶臭无孔不入,直往鼻腔里钻。 沈晚欲面上没多余的表情,心里却难为情极了,脚步越走越快。 沈晚欲在前面拐了个弯:“我陪你去十字路口打车吧,或者让林叔来接你。” 谁知后面的大少爷突然驻足,不走了:“都到你家门口了,不请我进去坐坐?” 稻北巷79号,这里的确是沈晚欲家,沈晚欲抬头,看着那斑驳的墙沿,碎掉的墙皮,还有那扇生锈的门,是名副其实的贫民窟。 所有难看的,沈晚欲都不愿意暴露在孟亦舟面前。 沈晚欲蹭了蹭鼻尖,说:“要不改天吧,今儿太晚了,我怕你路上不安全。” 孟亦舟说:“那好办,晚了你留我睡一宿不就行了。” “……” 沈晚欲没动。 因为这个人,他越来越在意所谓的门当户对,爱让他变成胆小鬼,让他在意举止,家世,那扇破烂铁门背后代表的清贫。 沈晚欲为难地看着他。 孟亦舟不舍得今晚就这么潦草结束,张嘴就故意卖惨:“真不让我进门?万一那些草包在哪儿埋伏着,一出去不得挨打。再说了,我这都湿透了,你忍心就这么把我赶走回去啊?” 站在巷子里僵持,沈晚欲看着孟亦舟镇定如若的脸,那道目光太灼人了,他扛不住,最后认输似的说:“好啦。那先说好,我妈和我外婆都睡了,你小点声。” “行,你走哪我走哪,保证不影响你家里人。” 沈晚欲无奈地转过身,孟亦舟连忙跟上去,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这是一处老式瓦舍,两层,城中村很多这样的房子,只是沈家更旧更老些。堂屋不算宽敞,但干净整洁,外头用篱笆围了个小院子。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