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肉菜贩摊,显得狭小、拥挤且逼仄。地面随处可见油腻腻、黑乎乎的脏水在流淌,不少角落露天堆放着垃圾,苍蝇乱飞、野狗瞎刨。 陆岑音带着我在渡口里面钻来钻去。 她在凭借着当年模糊的记忆,找寻着聋妈住的地方。 路上偶尔会遇见一些脏兮兮的小乞丐。 见到他们,我想自己童年时的生活,给一些零花钱给他们。 一两百块钱,对我们来说,九牛一毛。 但他们可能从来没要到过这么多钱,神情显得非常开心,竟然不拿钱去买东西、也不走,反而无比好奇地远远跟着我们四处转。 时间过去太久了。 渡口面积非常大,几万人口,四处木板房长的样子也基本没任何区别。 陆岑音迷路了,没找到原来的地方。 无奈之下,她只好一路问,但问了七八个小卖铺的老板,他们全都说,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陆岑音神情有些沮丧,转头对我说道:“看来我们要先找一下附近的废品收购站问问,如果再问不到,可能要叫人帮忙,弄出全金陵废品收购站名单,一个一个去排查。” 我不置可否。 这样做工程量实在太大了。 我回头向一位一直跟着我们的小乞丐招了招手。 小乞丐见了,快速地跑了过来。 我问道:“小朋友,你知不知道渡口一位又聋又哑收破烂的奶奶住在哪里?” 小乞丐脸黑乎乎的,流着脓鼻涕,无比认真地点了点头:“收破烂的老聋奶,我知道她住的地方。” 我顿时大喜:“你带我们去找她。” 小乞丐回道:“好!” 他转身就往前面走。 陆岑音见状,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我,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会认识路?” 我回道:“因为他跟我小时候一样。” 陆岑音:“……” 小时候干拖裤党之时,别的本事没有,唯独训练出了三样特别技能,一是演戏扮可怜,二是观察谁兜里有没有钱,三是对附近人、事,消息极为灵通。 有一件事,印象非常深刻。 我们曾发现一位女人给老公戴了绿帽子,将事情告诉了丛哥。丛哥这个王八蛋,让我们在女人下班的路上去拉住她,威胁她给我们钱,不给钱就将事情告诉她老公。 那女人当时就被吓哭了,哆哆嗦嗦地给了我们三百块,封我们的嘴。 九一年的时候,三百块可是一笔巨款。 丛哥那天非常高兴,给我们晚饭一人加了一块鸡腿。 如果聋妈真的一直在渡口收破烂,尽管渡口有几万人,但这些小乞丐一定会知道。 跟着小乞丐转了五六条巷子,来到一条弄堂口。 陆岑音神情非常兴奋,对我说道:“就是这里了,聋妈竟然一直没换地方!” 到了一间无比破败的木板房门口,小乞丐指着门说:“她就住这里。” 木板房外面上了老式的锁,外面也没见到木板车,估计是去哪里收破烂了。 我给了小乞丐一百块钱,摸了摸他的头,说道:“谢谢,我们在这儿等一下她。” 小乞丐拿了钱之后,转身离开。 但他走了十几米远,又回过头来,睁着大眼睛,吸了吸脓鼻涕,问道:“老板,你们是不是急着卖破烂?如果很急,我再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她可能在那里,不用在这儿干等。” 我笑道:“行!” 小乞丐又带我们离开。 半个小时之后,竟然来到了一家地下赌坊的大门口。 门口赫然一辆木板车,车上面还堆了不少破烂。 小乞丐指着地下赌坊说道:“聋奶经常在里面捡矿泉水瓶、烟盒以及废弃扑克,有时会帮里面的人跑腿买饭。” 讲完之后,他跑去玩了。 我和陆岑音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激动。 在离赌坊十米远的距离,我见到有十来位脚穿胶鞋、打着赤膊的汉子,他们蹲在地上,吃着盒饭、聊着天,每人身边还放着一把木算盘。 我听力很好,听到他们还是北方口音。 心中不禁哑然。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