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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掌柜是司理之下的具体负责人。

    朝奉就是柜台店员的角色,初步鉴定审核,遇到大事,须请示掌柜。

    而司柜,就是开单收钱出帐之人,类似那位女店员。

    武职则比较简单,叫红花棍郎。

    以前古董商人行走江湖,身带重宝,必须聘请武艺高强之人护身。

    这种人一般拿一根上面漆满红色花纹的棍子,平时棍子用来挑宝,遇上土匪强盗,红花棍一抽,厮杀护宝、护主。

    他们腰间别着一根类似电棍长短的棍子,通体红色。

    必定是红花棍郎无疑。

    一位红花棍郎说道:“楼上有一位先生的老朋友,想见你一面。”

    真是活见鬼!

    能指挥红花棍郎拦我的老朋友,除了陆岑音,我想不出其它人。

    这事儿太巧了。

    陆家排面这么大的大小姐,今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家店?

    我回道:“不想见!”

    红花棍郎说道:“她说你一定会想见。”

    我问道:“为什么?”

    他回道:“因为她说要当面感谢你,让她生平第一次坐上了牛车。”

    我脑瓜子顿时嗡嗡直跳。

    陆岑音竟然知道那天救她又打晕她的人是我!

    不应该啊!

    我全场戴了猪面具,面相上分辨不出。

    九儿姐曾带我在东北住过一年,东北人纠正外地人口音的能力太强了,砸场子的时候,我用的可是纯正东北话,几乎能以假乱真了,声音肯定也分辨不出。

    后来在茅草丛,我还把她给敲晕了。

    难道是送她到医院的时候,医护人员描述的?

    可当时我因为尿急,根本没进医院。

    即便医护人员描述出送她进去人的模样,也是在描述肖胖子,而陆岑音压根不认识肖胖子。

    当然,这些都不是问题的关键。

    关键在于。

    现在裴哥正满金陵城在找当天砸阴席的人。

    参与吃席的食客,除了我和陆岑音,没人逃出来。

    陆岑音完全有理由相信,砸阴席之事,肯定是我干的。

    那么。

    她接下来想干什么?

    今天不见是不行了。

    我沉着脸,跟着红花棍郎上了二楼。

    到了一间套房,带路人敲了门。

    里面传来陆岑音熟悉的声音:“进来。”

    红花棍郎打开门,把我给让了进去。

    办公室非常大,装修的古色古香,清一色黄花梨桌椅,墙上挂着郑板桥的画,博古架上摆着各色的青瓷铜罐。

    窗帘拉了一半,阳光恰如其分地洒进屋子,映照的办公室宝气幽幽。

    陆岑音站在窗边,背对着我,手中拿了一杯红酒。

    她影子拖曳在地上,修长而灵动。

    齐肩的乌发垂落,窗外微风轻轻撩起鬓丝,衬托她侧脸更加明媚、动人。

    陆岑音转过身来,向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笑意盈盈:“正要找你呢,你竟然到影青阁来了。”

    我坐了下来,没吭声。

    她第一次找我。

    带着大金主求贤若渴的诚意,彰显出女强人的端庄与雅致。

    而这一次。

    她更像是掐到了蛇七寸的捕蛇者,神情中带着一丝侥幸的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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