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久了自会消掉,不必刻意如此。”洛宸垂眸觑着她,将她这一番虔诚尽收怀中。 陆晴萱却默默地摇了摇头,朝霞爬上她的清澈眉目,为她的长睫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 她的手抚过洛宸缠裹着纱布的肩头,最终停在从她背后转至胸前,悬挂故月的钩带上。 “这样背着,不会压到伤口吗?”陆晴萱眉头浅浅地皱了皱,似乎能感受到钩带压在洛宸身上带给她的不适。 洛宸却抬手在陆晴萱的眉心揉了揉,平静道:“伤口俱都在右侧,钩带自左肩绕过来,不会压到的。” 陆晴萱这才稍稍放松,轻轻点了点头…… 栖梧一个人走向药房后面,那里,有一棵并不算十分高大的红枫。 虽然刚刚经历了冬季的萧条冷肃,火一般的枫叶尚未完全与孕育它们的树干作别,也已然有嫩绿的新叶自老枝上冒出,昭示着生命的顽强与不息。 栖梧脚步沉重,越靠近那棵树,越觉心头压抑,可她终究还是把脚步放缓下来。 待一步又一步地欺身至树前,她的视线早已被泪水模糊成片,如同隔了一片沉沉的雾岚,竟是连倾诉的那扇门也一并遮挡了。 “……你等我,等我……把一切都了结……”她抽泣着呢喃自语,说罢,又兀自上前两步,紧紧搂住了星绿点点的树干,泪如雨下…… “下药的怎么回事,去了这般久?”叶柒早已迫不及待地坐在了马上,美其名曰“站着累”。不承想栖梧这一去,竟有两炷香的时间亦不曾回来。 “不会出事了吧?”陆晴萱也觉蹊跷,渐渐不安起来,“洛宸,要不要去后面看看?” 洛宸攒眉颔首,朝旁边微微扬了下头:“无亦。” “是,大人。” 谢无亦连忙应诺,立时松开缰绳,欲往药房的方向而去。转头已见栖梧携了两根枫枝从小路上走来。 他回头望了洛宸一眼,在得到明确示意之后默然退居一侧。洛宸则关心地问道:“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妥?” 栖梧颇为仔细地将那两根枫枝收进行囊,牵着嘴角摇了摇头,而后才道:“一切皆好,可以走了。” 她极力说得轻描淡写,却仍有依稀伤神的痕迹掩藏不掉,被洛宸刻在眼底。但她什么也没有说,只纵身上马,轻揽缰绳,朝轩外走去。 八个人,七匹马,依次走出揽翠轩。 当竹林涛声从耳边尽数退却至身后,当耳边的宁静逐渐涌入喧嚣,他们才觉似自一场梦境中醒来,却又一时分不清究竟哪一个才是梦。 如同来时一样,出来后,他们依旧将揽翠轩的入口封闭好。此地本就鲜有人迹,假使真有一个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