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随意套个名目就给你罚款,日子必然会过得艰难。 在小地方,小小的县令与衙役都有非常大的权力,这点与京中不一样,京中都是权贵,没人会把京兆尹放在眼底,京兆尹也不敢得罪百姓,谁知道一个布庄掌柜后面站着是哪位大人物,平南县的县令没必要包庇这群劫匪,除非有特殊的原因。 谢珏见他们顾左右而言他,没了耐心,给方楚宁一个眼色,方楚宁上前,直接敲断那壮汉另外一条腿,壮汉惨叫。 谢珏淡淡说,“你若照实说了,再去疗伤,你这两条腿还能保得住,你若与在这里耗,你这辈子也就只能拄拐,这两条腿是彻底废了。” 壮汉疼得冷汗都出来了,方楚宁看不下去,“大哥,你有什么说什么,手脚是自己的,你何苦为难自己,这位美人可是铁石心肠的,你再不说,他就要我拔掉你的舌头,挖掉你的眼睛,你好好……” “我说,我说……”壮汉受不住了,这样的压迫感就受不住,谢珏看起来的确像是雁王会要了他的眼睛与舌头。 “平南县东边的高粱庄富饶肥沃,原本是县令的田地,后来新政推行后,县令不愿意归还田地就想了一个办法,他谎报附近村庄的人口,雇佣他们为佃农,把田地租给他们,仍是占为己有。可后来北蛮人定居在高粱庄隔壁的林家村,按人头分地,县令不愿那片肥硕的田地被分走,欺负北蛮人言语不通,按户划分田地,而不是人丁,且划给北蛮人的全是干田,北蛮人抗议,却因语言不通县令视若无睹。后来时日久了,北蛮人察觉到不对劲,一样是一家五口人,别人比他们田地多,且有水田,有旱田,他们到县城去抗议,县令怕事情闹大,不能让衙役去镇压北蛮人,就只能……找附近的山匪,劫匪,以利诱之去镇压北蛮人,杀了他们几个领头的,他们就老实了。谁知道北蛮人有血性,脾气又粗暴,在府衙毫无作为后也知道了是他们的阴谋,时常反抗,府衙就需要我们这些劫匪去镇压他们,这才会包庇我们。” 谢珏与方楚宁都听得火冒三丈,难怪府衙对他们态度如此敷衍,还让劫匪知道他们的下落,也难怪石岭镇的百姓不敢惹这群盗匪,官匪勾结,这群劫匪专门给府衙做这些脏活,累活,还挑起北蛮人与北宁人的矛盾,若真是双方仇恨引起的,府衙努力调节,公平处置,百姓自然会信服,若是府衙这种为了田地和利益故意挑拨,北宁人与北蛮人就不可能有握手言和的那一日。 政通人和,说起来只不过是上位者的天真幻想,这天下总有藏污纳垢,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府衙让你们做过什么,一一说来!”谢珏沉声说,他要知道这小小的平南县,究竟都藏了什么冤情。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