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陈屿给他发了个消息。 【我发烧烧糊了脑袋,房间的门是你开的吗?】 涂野才要睡下:【你猜。】 过了三十分钟陈屿又给他发消息:【她呢?】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这里的“她”称谓谁,两人心知肚明。 涂野被吵醒,憋着一口气装没看见。 手机又是滴了一下:【我看到你已读了。】 涂野睁着睡眼朦胧的眼,抓了抓脑袋分析。 他打娘胎里就认识陈屿,小时候的记忆过于遥远不太记得,后来长大一点有了印象他便觉得陈屿这个人很会隐藏自己。 哪怕面对再讨厌的人语言也是掌握分寸,他妈说陈屿是端方君子,某种程度上也是,面对喜欢的女孩,在相处时言行举止绝不越界。 不过太过于内敛的人,让人看起来也是冷漠的。 涂野明白对方不是什么表里如一的人,心事深沉、有诸多考虑,心底有着自己的一杆秤。大多时候都是温润的,不会展露出攻击性,但如果触及到他划定出的圈子里面的人。 那他就会变得很疯。 高中时期有好事者在学校论坛中投票选举校花,那时苏缇迎新会跳舞的照片名列前茅。 照片不知道是谁抓拍的,确实是很有技术。 强灯下眉眼在炙光里晕开濡色,起舞时舞裙的质感将身段弄得影影绰绰,莹白透粉,像干净的、未被人留印的雪。 之后照片引来校外不良生的骚扰,是陈屿摆平的,他后来才知道。 于是涂野便知道苏缇是他保护圈的人,一位很特别的人。 思虑收束,总觉得要是再就这么一个话题聊下去,他今晚就不用睡了。 删删减减,他发过去:【明天再说。】 晚十二点涂野再次被手机吵醒,陈屿给他发的消息是:【已经到明天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涂野的起床气早就磨灭没了,他拖沓着拖鞋认命地下床。来吧,让他看看是怎么个回事。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涂野直接搬来把椅子坐在他床边。 陈屿死死地抿紧唇,睫毛抖动不安,指腹揉捻留在他手腕上的发绳。 好一会才开口,在涂野期待的目光中,他说:“……我不知道。” 余光瞥见涂野歇力的仰躺在转椅上,转椅下的弹簧应他的重力震颤,但陈屿没有抬头。 他在见到她之后便被不知从什么地方滋生的怪异情绪所困扰,他不应该在以这样的情绪面对她,像是被文火慢慢煎烤。 他想让她答应,又不想让她答应下来,怕她是迫于道德绑架,怕她不答应后恐怕自己大概是再也没有勇气再出现在她面前。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