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的高空中,欲望的触手正翻起浪涛滚滚,搅得更远方的云层亦被带起无边海潮,最终不堪折磨地化作一阵接着一阵叫人摸不着头脑、毫无来由的骤雨,滂沱不停。 而在另一端世界中的彩色小人,依旧被神明精准操控着,泪眼汪汪、毫无异常,两只短手叭叭抱住钢笔,像只拒绝总被戳肚皮的狗勾。 ——但太宰治却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他忽然收了钢笔,以一种叫人捉摸不透的眼神打量着小人,片刻后慢吞吞地从抽屉里拿出手.枪,装弹、上膛。 手.枪咔地一声轻响,对准小人的太阳穴:“雪名阵?” 这是他第一次从口中念出这个名字,吐字缓慢,有些生涩。而这轻而慢的声音,落进某些神明耳中,又蒙上了某些调情似的意味…… 他真可爱。 神明一半的思绪在想,居然想用这种东西威胁我。 另一半的祂则拉起不妙的警钟:为什么忽然用枪指着涂鸦小人?他知道了? 只是片刻的走神,太宰治便从小人的反应中确定了自己的所有猜测,不禁冷笑—— 这种反应对他来说相当少见,他连不带感情的虚伪微笑都不曾做过,更别说这种带着几分恼意和……说不出来、他自己也分辨不清名目的滋味的冷笑:“这不是个没有意识的小人?你的意识附着在它身上?……之前。” 你是不是碰过我两次。 这种话无论如何也无法从太宰治口中说出来。 亲密关系对他来说不是陌生词汇,他可以借此算计旁人,但轮到自己,却只能交出白卷。 一切关系在开始时就有可能走向毁灭,这是从他消极性格中自我萌生、且根深蒂固的观念。 [胆小鬼,连幸福都会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 “……”太宰治在那条界限前退缩了,收起枪向后退了一步,神情恢复漠然,“不准再做那样的事,不准再随便来见——” 我。 他的手腕忽然被一只温烫宽大的手牢牢箍住,雪名阵以比他更有力的语气说: “不准退缩。不准移开视线。” 太宰治条件反射式地后退一步,想抽出手腕,却对上一双银白如霜月的眼瞳,在黑暗的首领办公室中泛着冷冽又灼烫的银芒。 对方不着寸缕,锁骨以下淹没在不知何时无声蔓延的湿润白雾中。 那白雾一张一敛,像心脏的跳动,像异兽的罗网。 ——这不是异能力。 ——这不是人类。 前后两个念头跃入脑海中,他听见自称为“雪名阵”的存在彬彬有礼地询问:“我可以吻你吗?”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