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脖子进了饭店,里面意外地暖气充足,反复确认只来了她们一桌客人,站在空调柜机的风口,白原心想这老板还真够大方的,就算在城里她也见过不少夏天吹风扇冬天烧炉子的小店了。 常绪径直走到墙角去逗被绳拴着窝在毯子里的活物,白原站在门口没看清是什么,就听见铃铛响老板娘从后厨钻出来。 “天黑得早,不是你说要来我都准备关门儿了。” “初二是不是有斗鸡比赛?去了没?” “没,太冷了,等暖和点儿吧。” 敢情这空调是给鸡开的。白原又看了看虽然机身泛黄,但风叶上并没有陈年灰尘的柜机,好想知道和对面的成人用品店哪个室内空气质量更好。 热络聊起来的俩人招呼白原过去,本来她站在热风口懒得动弹的,为了礼貌还是笑着跟过去,来到院子里像是柴房的小屋。屋内有些昏暗,白炽灯瓦数不够也没有灯罩,老板娘从窗台摸出一个小手电对着铁笼里的鸡,“吃哪只?” 白原一晃神想到刚才路过的她们说的那只斗鸡,尾巴带着贵气的孔雀绿,脖颈细长,头小脸长喙短眼大,人一靠近昂着头瞪着眼,抖着发亮的红羽,不可一世的样子,跟眼前昏暗室内散发腥臭的铁笼里埋头啄食的鸡完全不一样。 “这只怎么样?”手电照过去,常绪回头看了看她,其实挤在一起根本看不清是哪只,白原回神随便点点头,无意识地顺着俩人的路线跟到后厨。 直到老板娘单手用尾指箍住鸡的两只翅膀,又用虎口把鸡脖子反弓掐住,另一只手开始摘脖子上的毛儿,鸡也没有动弹。然后毫无预兆地,菜刀对着露出白脖颈的地方割了一刀又被快速放下,腾出来的手捏紧了动弹了两下的鸡,脚朝上头朝下地对准下面的不锈钢大盆,大盆里还有个小盆,鸡血大部分落在小盆里,轻微抖动中部分溅在大盆里,安静的后厨只有鸡血滴溅在不锈钢盆里的声音。鸡被扔进早已坐在炉边的热水桶里烫毛,又被徒手捞出来丢进拔毛机里,一阵轰鸣之后再捞出来已经通体白里透红,放在案板上被剖开后背,取出内脏。斩鸡块的时候菜刀沿着喙部把头斩成两半,老板娘晃晃已经半凝固的鸡血问:“血要单独炒一份儿吗?” 白原头都快摇断了,捏着脖子还记得组织语言:“不要不要不要,吃不了血。” 老板娘笑着把不锈钢小碗放在一边,“你跟杨局来,总是等着这一口儿。” 后厨交给厨子,白原如蒙大赦般地回到前厅空调前吹有些僵冷的手指。直到听到盘子磕在玻璃桌上的声音她才回头坐下来。 常绪拆好餐具推给她,歪着头示意她先夹,“不会想吐吧?” “开什么玩笑?姐们儿只是不吃血,没说不吃肉。”白原夹了块儿肉又夹了块儿土豆放在盘子里,冷笑:“人的内脏不是那么取的对吧,等刑法修正通过的那天我要先奸后杀再剖开你的内脏,不然法医还以为我们在69。”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