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一句打趣,说完,她就作势去解安全带,下一瞬,手腕却被慢条斯理地按住。 清寒气息拢下,男人俯身抵近,距离停留在礼貌的临界点,低醇嗓音响在她耳畔,笑意很淡。 “——倒打一耙。” 暧昧无声攀升,谢仃很轻地眯眸,然而不过转瞬间,锁扣便清脆弹响,是他替她将安全带解开。 再抬头,彼此距离已经回归最初。温珩昱从容不迫,仿佛帮忙才是主要目的,那句谑弄只是出于随性。 窗外,楚诫似乎也刚到不久,散漫拿手机发着消息,几乎同时,谢仃的手机屏幕就亮起。 总感觉此情此景有些微妙,她按下熄屏,然而温珩昱已经看到,好整以暇地示意:“去吧,别让他久等。” 还挺善解人意。 谢仃是什么人,神色不改地应声,踏出车门的瞬间就整理好路数,弯唇望向他:“那下次见了——小叔。” 车门关闭的响声落下,在静谧午后显得突兀,楚诫余光轻扫,几不可察地眯眸。 街边停着辆guard 4matic,低调沉敛,不好判断车主身份。谢仃迈下副驾,垂眸笑着向人道别,她侧脸映了半捧光,明堂漂亮。 车窗半降,从他的角度,只能依稀望见男子深邃的眉目,带些熟悉感的闲雅矜倨。 距离远,对方似乎朝这边递来一眼,神情并不清晰,总归是闲庭信步。楚诫不冷不热地挑眉,目送那辆车驶离视野。 见谢仃迈步走近,楚诫便稀松收回视线,神色如常地道:“刚吃完饭?” 都是玩咖,他很清楚界限感的重要性。一段暧昧至上的关系,缺乏身份立场,多得是不该问,也不能问。 谢仃喜欢识趣懂事的,早就是众所周知的事。 “嗯,上午去了趟画廊,刚好遇到熟人。”谢仃撩起眼帘,完全不回避话题,笑意莞尔,“什么风把楚少爷吹来了?” 楚诫不答,指尖勾过她侧脸碎发,掠到耳后,语调漫不经意:“也不知道是谁几天没联系。” 晚宴那一出,谢仃从他态度中瞧出端倪,而她自觉对“朋友”足够良心,断联让他去冷静思考,楚诫大概也心里有数,看来是想清了才来找她。 没想清也无所谓,反正她就那点儿良心,用完不补。 “这就不能怪我了。”谢仃抬头望他,略显无辜,“画廊十一月要开展,我这个免费策划成天被使唤,手机都没怎么看。” 正午日光澄然,风也缱绻,婆娑树影映入她眼底,佻姣潋滟。他们距离很近,谢仃勾指蹭了蹭他眼尾,笑意清亮含情。 “——原谅我嘛,嗯?” 她嗓音倦懒,指腹轻柔拂过,像淌下一滴雨。楚诫垂眸看她,彼此呼吸潮热交错,他心脏有一瞬晃摇,过电般的酥麻。 不动声色地俯首,楚诫短促低笑,松散攥住她作乱的手:“想跟你算账都没辙。” “老爷子那晚见过你后,就一直让我带你回去吃饭。”他语调散漫,“挑个时间?” 谢仃似有意外,调侃道:“难得,你之前身边也没断过,可没见老人家这么招待。” “谁知道。”楚诫捏了捏她腕子,敷衍猜测,“可能最近看我周围清净,当我收心了吧。” 闻言,谢仃很轻地失笑,阳光将她的瞳孔染成琥珀,柔软澄净,看人时像满心满意的深情。 “那我可真荣幸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