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乌蔓,路上有些堵车。”路霖推开了裴乌蔓工作室的门,夹带着一股冷风进来。 裴乌蔓起身去迎,看到他头顶温暖地覆盖着一顶深灰色的羊毛帽子。 优雅且保暖,教授总是很用心地经营着自己的日常穿搭。 路霖轻轻关上门,把手中拿的袋子放在了一边,随即脱下那顶帽子,露出一头略微凌乱的长发。 他把帽子拿在手里,然后解开围巾,脱下了厚重的大衣。 “路教授,我这没有挂衣服的钩子。”裴乌蔓是看了路霖的动作才意识到的,她都是把衣服随便扔在座椅上。 只是这么翩翩的脱衣的动作,应该有衣服架接着。 路霖只是含笑,表示随便放着就好,便把衣服搭在了她的小沙发上。 他拎起之前放在一边的袋子,递给裴乌蔓,“乌蔓尝尝,我夫人从外地带回来的点心。” 裴乌蔓受宠若惊地接过,拿出其中包装精美的礼盒,惊喜地说道,“是师母买的?” 俨然朋友一般。 或许裴乌蔓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正坦然地与路霖相处。不再有秘密、不再有以前的纠结、渴望和悸动。 提到路霖的夫人时,她也不再酸涩。 她学生时期从未宣之于口的暗恋,因为成长,或者是因为和祁盏的恋爱,已经杳然匿迹。 那种感情太压抑,像吞下一颗黄连,以至于后来只能慢慢地自我消解。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份暗恋在她心中变得越来越淡,仿佛春风拂过后消失的云烟。 她自己不知道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哪一个瞬间,那曾经让她心动不已的悸动,就这样悄然消散在她的内心深处。 现在,出现在裴乌蔓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竟是没有吃早饭的祁盏。 她想要和祁盏一起分享。 …… 裴乌蔓的工作室挺乱的,她这几天都在祁盏家,一直都没有时间来收拾,刚搬完作品也没心情在意,很多东西都是胡乱地堆在一起。 墙壁上也挂满了画框,或是斑驳不齐,或是色彩斑斓。 工作室的地板上散落着各种颜料罐和画笔,有些甚至已经干涸结块。 其中一角堆放着旧画框和废弃的画布、草稿纸、素描本、调色板和各类画具,却不迂腐陈旧,似乎等待着下一次的重生。 混乱中裴乌蔓忽然瞥见一张习作,是她闲着时画的裸体祁盏…… 画面中过分美化的面庞、躯体和性征,不禁让她涌上一股羞耻。 裴乌蔓连忙踩到上面,踢到了桌子底下。 而后略带尴尬地清了声嗓子,小声开口和路霖说道,“好久没来了……” 路霖从教多年,自然了解学生们的创作环境,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他略带调侃地说,“乌蔓这满满一屋的灵感真是让我羡慕。” 裴乌蔓一边把一些团皱了的废纸继续往已经溢出的垃圾桶里塞,一边说,“路教授您别打趣我了……” 路霖微抿着唇,走到她身边,“咱们看作品吧?” 他这一句,算是有意岔开了话题,女人就抬脚继续往屋里走着。 恰好这时祁盏回了电话,裴乌蔓便询问路霖的意见,“我和男朋友说您在?” 路霖点点头算是回应。 “蔓蔓给我打电话了?”刚接起的电话有一些嘶嘶啦啦的嘈杂声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