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手伸太长,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大了,有你自己的主意,走你自己选的路,父母本不该置喙。纾儿,我这个娘亲,自认当得不怎么样,但无论如何,你终归是我心尖上的肉,哪怕你杀人放火坏事做尽,我也不会不要你。” “……娘亲。” 说好不能哭的,小太后还是忍不住眼泪,扑进母亲怀中呜呜咽咽。 蓝鹤有她的倔强,不过她生性大气,不是个爱计较的人,女儿既然低头,她乐得借坡下驴,一笑眠恩仇,心里则把这笔账算到了死去的女婿头上,死了都要害她们母女不和,拖累女儿,想起来就讨厌。 襁褓中的小婴儿两只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望着姐姐和母亲,不知道在想什么。 龚纾好容易将对母亲的思念倾倒干净,侧头瞧见软塌上的妹妹,将她轻轻抱起细看。 “妹妹长得真漂亮,还那么小,眼睛鼻子已显出寻常孩子没有的精致了。娘亲往后多带她来宫里走动走动,和骓儿做个伴。” 蓝鹤蹙眉摇头,“她人小脾气大,与哥哥姐姐全无相似之处,一点不顺心就哇哇干嚎,成天吵闹。” “真的吗?可我听朝臣说,爹爹特别疼爱小妹,喜欢得不得了。” “哈,那是因为你爹抱她的时候,她从来不哭。” “……” 龚纾不好笑话母亲不会带孩子,毕竟她自己也半斤八两,只好讪笑两声道:“那就让爹爹带妹妹进宫来玩吧,等皇上再大些,我想请爹爹给他上课,教他读书,妹妹可以做伴读,娘亲觉得如何?” “妙极!”蓝鹤抚掌大赞,喜上眉梢,“这两个孩子都是你父亲最喜欢的,全丢给他正好。” “……” 这娘确实当得不怎么样,龚纾已经吐槽无能了,可怜亲爹到了这把年纪,才从朝堂退下,就沦落为给家里带孩子的嬷嬷,看来权臣也逃不过朱颜辞镜花辞树,不许人间见白头的命。 但母亲却半点没变,除了言行愈发老成持重,容貌一如妙龄少女。 龚纾想象不出母亲老去的模样,但觉安心,掩口偷笑,说不定过几年娘亲还会再生个小弟弟。 这边久别的母女孺慕情深,聊得正兴起,一位不速之客的求见,硬生生打断了她们。 这没眼色还厚脸皮闯人家内院不是旁人,正是被龚肃羽宠坏的太傅温湛。 “微臣拜见太后娘娘。” “太傅免礼。” 大无语,你缠人不分场合的吗?龚府也是你能作妖的地方?! 小太后在肚子里乱骂,脸色难看至极。 蓝鹤有点懵,看不懂温湛的来意,若是公事,她应该回避,但这是私宴,哪有在筵席上抓住太后谈公事的? “难得太后娘娘亲子团圆,微臣不顾进退,失礼打搅娘娘,实是不得已而为之,望娘娘赎臣不敬之罪。” 他蹙眉垂眸,神色肃穆,恭恭敬敬向太后躬身请罪,不像是来玩的。 这是要谈公事?是不是有病?蓝鹤无奈起身,甩给温湛一个眼刀。 “看来太傅是有天大的急事,那臣妇先带孩子去前厅了,宫保大人请慢聊,臣妇告退。” 她带着龚府的仆人离开,珞瑜景荟心领神会,也与宫中侍婢退至门外。 “卑鄙!”龚纾不甘地撇撇嘴,娇声轻斥。 温湛一言不发,上前将人霸道拽进怀中,追着小檀口辗转缠吻。 “我是卑鄙,自私,胆大妄为,还小心眼。你下的那道改税制的懿旨,有好些地方我得找你商量,就想着今日一定要逮住你,可现下抓到人,我又不想说那些税啊田啊的了。” 他一边嘟囔,一边密密啄吻她的颈侧,时不时轻咬她,急躁的大手揉得臀乳钝痛。 “纾纾……我太想你了。” 我也想你啊!龚纾依偎在他胸口,浑身酥软,被亲得眼角洇泪,腿间濡湿,体内欲火翻腾。 可这儿不行吧?这可是我父母的地方! 真要疯了……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