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但她实在不敢再怼亲爹惹他生气,揪着眉头苦思冥想。 “要不然让地方将增收的丁税拿一部分出来,建造住所收容无家可归的妇人,再安排她们养蚕织丝织布,做些衣裳棉被什么的,女儿家手巧嘛,专供官府采买如何?” 她看了看温湛,这是从他心爱的小莺儿身上得到的启发,他应该会察觉。 温湛果然抚掌而笑,“娘娘高见,此计可行,善极!” 首辅却依旧愁眉不展,“又不是人人都会女红,手不巧的女人怎么办?” 龚纾心想,他这是在说她娘亲。 大家都没出声,也在心里想,他这是在说他老婆。 蔺阁老则力挺小太后,“不会可以学嘛,实在手笨的,在衙门干干杂活也行嘛,跑腿采买,给犯人做个牢饭什么的,都没饭吃了,就不要拘泥男人女人了。” 老婆手笨的首辅点点头:“阁老言之有理,此事或许地方官员比我们更有办法。” 又对儿子龚忱说:“这些事你一样样都记住了,回头在地方办起来有什么漏洞就上报朝廷,下一样化徭役为钱税更麻烦,除开里甲正役,另有官厅差遣,征解税粮,仓库驿递刑狱土木等等,种类繁多纷杂。 要将这些杂役转为钱税征收,而后官府出资雇募民夫,那些脱离奴籍的人也可以应招募为官府办差。你可知道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 龚忱答道:“怕是杂役甲役繁苦,干什么干多久全凭地方官员里长一张嘴,像采买的铺行役还能压榨小民钱财,让他们自贴腰包去买高价之物,再低价购入,贪墨腐败太容易。其中许多杂役,都得服役者又出力又出钱,百姓苦不堪言。” “不错,正是如此,那你又知道改役为赋的麻烦之处在哪里?” “折算银钱税额麻烦,穷人也未必拿得出钱。” “嗯,各项徭役的税额我与户部已经折算好了,南京朝廷已挑选嘉兴府与苏州府下嘉善秀水等数县试行,届时这边要派人去当地查访。” 龚忱没接话,老爹暗示他接下这个差事,因为儿子既仔细能干且可信,但他并不想去江南。 而默不作声的小太后也听出父兄对话的言外之意,察觉不仅父亲要退,兄长似乎也打算离开去地方,心里愈发难过。 她以为自己亲政,父亲哥哥那么疼爱她,一定会留在朝中尽力帮她教她辅佐她,没想到才上台,这俩坑死人的一个丢下她想往外跑,另一个直接不干走人,临走还丢个巨大的烂摊子给她。 对世世代代减税免税的士族加赋,谢谢,他们还真看得起她。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