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至边关,却一样能在京中知晓营中每日所耗及剩余,定制战略的职方司尤其应该知晓这些。” 众人看了首辅家的“押粮小官”在公文中汇禀的内容,无不震惊,户部侍郎吴隽颖更是抢过来霸在手中反复阅读。 里面详尽记录了从离京出发之日起,每一天军队消耗的口粮,马匹用去的干草,包括人头与马匹数,及当日余量,到南疆后,连同云贵总督带的人也一并计入其中。每二十日,核实统计军中兵器盔甲帐篷等器具,少了多了,都查问清楚记录在案。 这对无法把握军队账目的朝廷来说,简直是天降之宝,连龚肃羽都在心中大赞儿子办事仔细用心,命户部与兵部各自誊抄一份带走,原件留在内阁。 他正要与吴侍郎就此报商量之后的筹粮事宜,家里却派了人来,说夫人让老爷快快回府,有急事。龚肃羽从传话的家丁那里问不出因由,微觉不安,上一回家里来人喊他,是老婆蓝鹤被荣亲王拿棍子追打…… 忧心娇妻的龚阁老丢下手头的事情,匆匆赶回家中,却看到蓝鹤在厅里摆了酒菜,正和儿媳妇嘻嘻哈哈闲聊,完全不像有急事的样子,把他气得半死。 “啊,夫君回来啦,龚老爷大喜!” “什么大喜?” 龚肃羽面色铁青,口气冷硬,蓝鹤笑盈盈地拉他坐下,不知死活地说:“你猜,猜中了我就告诉你。” 一旁的曲鹞看到霸王公爹生气,脸凶得像活阎王,慌忙坐直身体,小声劝婆婆别作死。 “母亲别玩了,好好告诉父亲吧。” “她喜欢玩,就让她一个人玩个够。”龚肃羽转头望向儿媳,放柔语气:“鹞鹞既然知道,那你来告诉为父,究竟什么事?” “?” 奶鹞涨红了脸,手足无措。公爹是男子,怀孕什么的,做儿媳的怎么好意思对他说嘛。 龚肃羽见她不答,愈发不悦,目光锐利,说话已然带上威压。 “怎么?你也要叫为父猜?” “不是的,我……”她吓得瑟缩,拉拽蓝鹤求救:“母亲快说吧,父亲要生气了。” “鹞鹞慌什么,难道你父亲生气还能揍儿媳妇吗?” 看笑话的蓝鹤说完就后悔了,老头不会揍曲鹞,但可以揍她这个前任“儿媳妇”,发脾气打她屁股又不止一回两回,反应过来再对上龚肃羽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立时举起白旗缴械投降。 “我错了,我说,鹞鹞有喜了。” 龚肃羽楞了楞,神情转瞬柔和,面露喜色,微笑颔首:“原来如此,确实是大喜,方才吓到鹞鹞没?都怪你母亲不好。我今晚就给亲家公去信报喜。” “关我什么事嘛,明明是你爱凶人。啊!说到信,忱儿来的信才叫厉害,夫君你看。” 蓝鹤献宝似地把龚忱写给爱妻的家书拿给丈夫,龚肃羽浅扫两三行,便被信中内容吸引,逐字逐句一路细读到底,连带每页图都一一阅览,完了蹙眉思索,沉吟不语。 蓝鹤与曲鹞面面相觑,都不敢出声打搅他。 过了好一会儿,龚肃羽终于抬头,看向曲鹞,目光慈爱,柔声细语。 “忱儿的信,鹞鹞可否先借为父几日?用完就还你。” 啊?小曲鹞呆住,这些可是她的宝贝啊。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