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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忆(上)


想为他虚空的指尖点一根烟。

    我朝他走过去,虽然不再挽着他的臂弯,心却离他更近了一些。

    原因有点烂俗,但非常真实的是:因为在我眼里的他,更迷人了。

    走到户外后,我和顾惟谦在广州的街头散步,路过沉香古朴的中药店,路过外形漂亮的邮局和公园,路过一座天桥时,一个阿姨在一把撑开的伞上夹了很多漂亮的针织发夹,我挑了两枚叫顾惟谦帮我手机支付——直到现在我也没弄好手机支付。

    一枚夹在我的衬裙领口,一枚夹在顾惟谦的西装口袋上。

    夹完发夹,我的手放下来时,被他自然地握住。

    我的眼睛转了一圈,然后转回和他对视的位置。

    顾惟谦的眼睛会说话,看人很是肉麻。我的嘴角渐渐扬了起来,弧度越来越大,顾惟谦攥着我的手,掰起我的指头指了指他口袋上那个紫色StellaLou发夹,问我:“还生不生气了?”

    我也不知道事情这么多,桩桩件件,他问的是哪一件。

    状似认真思考了一阵子,天桥上的夕阳都快要看不到了,颜色艳丽的三角梅被风吹动,取代了黄昏的飘摇。

    我很突然地问顾惟谦,?“我做的带子无花果,后来你吃了吗??”

    顾惟谦眯了下眼睛,他的记忆力真好,一下子就记起我说的是哪天的事,“你是说你从北海道回来的第二天,做的第一顿晚饭吗?”

    我点点头。

    “虽然这只能算是Carpaccio不够饱,但我还是吃了。吃完又煮了碗剥皮辣椒鸡拉面。”

    “那我配的酱汁是什么?”

    “时萝油醋。”顾惟谦像被考问答题一样回答完毕,又补充主观感想,“你真的很爱这种沙律酱。”

    “如果用的是芒果碎冰而不是无花果,我就会只用百香果汁啦!开胃菜自然是要清爽点的嘛!”说完我还是话到嘴边,一直绕着圈不进入主题。

    “自翩,”顾惟谦像是兀自回忆后挖掘出了些许细节,“那天是不是本来有话要和我说,但是我说我不回家吃饭了,所以你把晚餐和你想说的话,一起放进了冰箱里?”

    他可真懂我。

    懂我的矫情,懂我的弯弯绕绕。

    顾惟谦面露愧色的拉着我的手,我们慢慢走下了天桥。他才继续说道:“我以为我可以忍住,一辈子都不对你说出那句话。可是你去日本一整个月没有回音,我还收到了那样的刷卡单,自翩,我也是个有情绪起伏的男人,我在气头上不够冷静,没有顾忌到你的感受,是我不对,我真的很抱歉。”

    “可是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呢?惟谦,你为什么不问我呢?”

    “我不知道。”顾惟谦有些迷茫地看着我,他走着走着就停下来了,路过的行人皆是步履匆匆,只有我们两个人,停在半途,惹人注目。

    “你不问,但是你自己生闷气,然后就对我说,你不回家吃饭了。顾惟谦,你明明知道的,我……”

    顾惟谦捂住了我的嘴,阻止我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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