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看到了你前世的命。” 萧濯哑然,不想他继续说下去,却又无法阻止。 “萧濯,我昨日已替你问过。”江照雪闭了闭眼。“没有命格,便再无轮回转世。” 若运气好,萧濯便会成为道长口中玄之又玄的孤魂野鬼永远徘徊在身死之地。 若运气不好,便是魂飞魄散。 “阿雪,哪有你说得这般玄乎。”萧濯散漫地笑了笑,“你先前还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原来你那个时候便藏在了榻上。”江照雪抬手,指尖捏住萧濯的耳朵,语调冰冷。 信则有不信则无,这句话他可只与阿姐说过。 “疼疼疼。”萧濯倒吸一口凉气,“阿雪,你轻些,莫把你夫君耳朵揪坏了。” 江照雪冷笑,松开了手,继续靠在睡椅上,“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阿雪,凡事皆可强求,即便我无命格,下辈子,我也会寻到你。”萧濯认真道。 “谁要与你有下辈子?”江照雪闭上眼,任由秋风拂过面颊,“我嫌遭罪还不够么?” “这辈子阿雪都不肯给我名分,下辈子自然得讨回来。”萧濯蹲在他身边,唇角勾起,指尖伸出,悄悄勾住他搭在腿上的小指。 “你想当狗,我让你当了,还想要什么名分?”江照雪抽回手,渐渐有些困倦。 即便他因顾及萧濯身体里那根傀儡丝没让对方侍寝,但深夜里,萧濯仍旧不知疲倦地钻进被褥里,妄图取悦他。 日日如此,江照雪甚感疲惫。 不知不觉,他竟睡过去。 他睡得浅,依稀察觉到有人将他抱起往殿中走去,怀抱炽热,令人安心。 可不知多久,又被哭闹声吵醒。 “臭小子,朕再警告你一次,给朕小声点!” “呜呜呜,大坏蛋,讨厌你!” 江照雪睁眼坐起身,伸手挑开帘幔,与榻下的一大一小对上目光。 “阿雪,你醒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要不要再睡会?”萧濯走上前,俯身用指腹蹭了蹭他的脸。 江照雪侧头望向榻边抽抽噎噎的萧荣,拧眉问:“怎么回事?” “他……他欺负我,说上次我闯了祸,要把我丢进狗笼里!呜呜呜,太傅,我怕。”萧荣见他望过来,本来是小声抽噎,这会便成了嚎啕大哭,“我不要喂狗!” 江照雪转头,冷冷盯着萧濯。 “阿雪,你别听他胡说!”萧濯气急败坏瞪了萧荣一眼,再回头时,又随即变得谨小慎微起来,“分明是他想爬你的床,我怕他吵醒你,才吓唬吓唬他。” 江照雪扯了扯唇,讥诮道:“萧濯。” “他才两岁,他能撒谎吗?” “……” 萧濯深吸一口气,咬牙道,“两岁怎么了?我两岁时就会撒谎!” 江照雪淡淡一笑,“那正好说明……” 他抬手,捏住萧濯下巴,凑近对方耳侧,低声道,“你是个惯犯,满口花言巧语,更信不得。” 冷淡的神情,冷淡地腔调,偏偏说出来的话,和调情似的。 萧濯滚了滚喉结。 不让他碰,还偏偏要勾着他! 前世骗了那一次,怕是这辈子都要被吃得死死的了。 萧濯眸中有浓重的墨色翻涌,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面前,下巴处,柔软的指腹无名指还若有若无刮蹭过他的喉结。 若这还能忍,他便可以出家了。 萧濯舔了舔唇,忍无可忍,干脆不忍了,转身一把提起萧荣的后颈大步走到殿外,随手丢进无常怀里。 “等朕饱了再来收拾你。” 阴恻恻放完句狠话,他关上殿门,扣上门栓,任由外面的人如果哭闹,都进不来。 继而急不可耐跑回榻边,直勾勾盯着江照雪上挑的眼尾,“阿雪,我准备好了。” 江照雪莫名乜了他一眼,整理衣襟的手顿住,“你准备什么?” “自然是准备侍寝。”萧濯俯身逼近,委屈道,“是阿雪故意勾我的。” “我体内的傀儡丝当真好了,不信你摸摸看。”萧濯不依不饶,牵过他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处,“这里为你跳动,并且再也不会出错一次。”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