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喝叁场才算正式招待的,亚实也先是领着他们说去找地方,结果糸师冴给她推了,说改天他陪他们喝,毕竟他也是半个东道主嘛。 好在众人这会子都喝差不多了,都歪歪扭扭的,脑子也没太往那方面想。 亚实都有些歪扭了。虽然实际上她没喝多少,糸师冴后面自顾自地给她挡了。 临别时,竹本是一边笑话他们,一边又给他们腾地方安排清楚事儿。完了跟糸师冴拍拍肩膀,不知又交换啥条件,总之亚实有点迷迷糊糊的,听不仔细。 不想那么多。回去路上,糸师冴送她,都喝了酒,本来想叫代驾。亚实说,不了吧,走走也不错,正好当醒酒了。 于是两人并肩走在路上。 或许是要下雨了。空气中总感觉湿哒哒的,糸师冴敏锐地提了一嘴。果不其然,之后就开始电闪雷鸣。 但亚实此刻偏偏跟个任性小孩似的,刚路过隅田川,见岸边没啥人,硬给糸师冴扯着到河堤坐下了。 那肯定没啥人啊,都要下雨了,傻子才在这时去看水吧。 糸师冴看一眼乌蒙蒙的天,时不时被一道闪电劈裂,不由得更觉得自己疯了。 旁边的小傻子在他身边躺下,表情格外宁静。现在酒醒了还是没醒,糸师冴真不确定。 如果没醒的话,他就趁机吻上去,反正她醒了也记不清。要是没醒,糸师冴想,大不了就慢点再亲咯,总归,她现在是逃不远的。 “糸师冴。”她突然开口了,“我为什么总叫你全名,你知道吗?” 糸师冴愣一下,也躺下来,“为什么?” “因为你总是很容易就能让人为你妥协。”她闭着眼睛说,“我不想受你的影响。” 这两者有什么很大关联么?糸师冴心里吐槽,然后问她: “那你现在呢?” 亚实睁开眼睛,清亮的眸子,好似一刻就清醒了,但她答非所问: “短片怎么样?还满意吗?” 唉,糸师冴叹气,还是不回答他。 “立意很新鲜。作为广告来说,都有点像公益艺术片了,我觉得好。” “果然还是不够商业化。”亚实是从话外之意揣测的他,她捂住脸,“我怎么总是这样……之前确立方案时,你该早点提的……” “我是真觉得好。”糸师冴拉下她的手,“而且,这样才像你啊。这是你的优点,也是短片的优点。你把它改了,我倒觉得没意思了。” “可是……”亚实犹豫道,“万一效果不好……我害你投入这么多……” 糸师冴捏住她嘴巴,“闭嘴。还没出结果你就咒自己,还连带着咒我。” 被亚实一掌挥开,他又笑着说,“我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胆子这么小,怎么成事儿嘛你。” 亚实没说话。好久才说,“是啊,我明明成不了事啊。为什么,他们还要来拜托我呢?” 糸师冴以为她是自暴自弃,“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是亚实吗?啊?你要真这样我连你和我弟一块揍!” 但亚实这时却没半点被激的样子,她无助地捂住脑袋,“怎么办?糸师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做的对还是不对……” 糸师冴知道她前面就有心结未解,但不知道现在那心结已发展得这样教她烦恼,他像大哥一样摸摸她的头。 “是之前你说的那个,救人还是让他自食恶果,对不对?” 亚实痛苦地捂住脸,“我两个都抛下了,我不敢选!糸师冴你说得对,我是胆小鬼!” 他侧过一只手将她捞进怀里,安慰道,“这有什么嘛。选了未必就比不敢选强。本来我都说了,这事儿决定权在你,你怎么做,都是对的。你短片里不是都放着吗?不管是前进,还是继续当前生活,不管做不做选择,都应该是对的呀,不是吗?” “可我又好不甘心!”亚实躲在他怀里,泪眼婆娑地道,“其实谁都没有错,本身行业就是不景气,出此下策也确实不得已。公司虽然待我不够好,但是也没有那么坏,我发现我就是做不到丢下不管……” 她一激动下都差点暴露了机密,亚实甚至都没发现。 “那你就去做啊。”糸师冴很冷静地,“那就去啊,只有你自己能决定你要干什么,这些你跟我说是没用的。” “可是,可是,我去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亚实从他怀里惆怅地坐起来,“其实,我不想在那继续呆着,就想找个地方好好做我的广告,被卷进纠纷里,有什么意义呢?”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意义啊。”糸师冴干脆也随她坐起来,“活着就是没意义,死了更没意义,我活这么大,从头到尾没一件事有意义。” “之前你调职时候我还问你,报仇雪耻有那么重要吗?你当时还雄赳赳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