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冒犯,还望大人海涵。” 他的语气变得诚惶诚恐,甚至过犹不及,“小的并非有意冒犯大人,实乃……” 雪令大人冷声道:“打住!我不想听了,你们收拾收拾,赶紧有多远滚多远吧。” 那群壮汉毕恭毕敬行了礼,连滚带爬跑没了影,果真乖巧地去了很远的地方。 我回过神来,立刻奔向以剑撑地的师父,他的衣裳破了多处,血从里面漫出来,衬得伤口更加狰狞。 我站在他身边,想伸手去扶他,却发现根本没有地方留给我,无论碰哪一处,都会牵到他的伤。 我鼻子一酸,快要哭出来,颤着声音问道:“师父……师父你怎么样?” 他单膝跪地,徒手撑着剑,并没有回答我。 “哎,别问了。”雪令一甩白衣广袖,双手背后走过来,摇头叹了一口气,“你师父本就中了剧毒,方才那一番打斗又负了重伤,眼下毒入肺腑,五脏俱损,合该是山穷水尽,行将就木了。” 雪令善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语声温厚地劝慰道:“明日清晨,你早早地起床,去街尾那家棺材铺里好生挑个棺材,将你师父妥妥地放进去,在风水宝地里安葬了以后……” 我冷冷看着他,让他的话噎了半刻,才结巴着继续道:“逢、逢年过节,别忘了给他上两柱香……” ☆、第5章 广寒秋 长街古巷,四下空寂无人,一弯冷月苍苍高悬,幽绿的青苔上覆了一层新染的血。 我的双手凉到发木,脚沉重的像灌了铅,有种寒意渗到了骨子里,让我喉咙涩疼,既哭不出眼泪,也说不上来话。 师父仍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他的一只手握着剑柄,剑尖死死支撑在地上,月光迷离,他的脸色苍白到不像话,仿佛书画阁里最好的云波宣纸,只是轻轻一戳,那纸就会破了。 我从没想过师父会流那么多血,也从没想过他会死。 雪令并不在意师父会不会死这件事,他召唤了个天眼看我的本形,兴致勃勃道:“原来你本形是只九尾白狐狸?看起来像个雪白的毛球,可爱极了。” 他嘿嘿一笑,又道:“你能不能变回原形,让我抱一抱?” 我哑声答道:“若是你能救我师父,扒了我的皮都行……” 雪令轻咳了一声,挠了挠头,“即便没有师父,你也应该靠着自己活下去,这世上生离死别分分合合的事多了去了,可一命抵一命的事,还是莫要轻易说出口。” 夜风凄寒,蝉鸣哀婉,我忽然想到春香楼主所说的话,她说她愿意出价两千两黄金买下我。 我抬眼看雪令,“我可以付给你两千两黄金。” “两千两黄金?”这是另一个男声。 我循声望去,见一手提酒壶的黑衣男子慢悠悠走过来,俊眉修眼,身形清朗,迎风带来一阵醇馥幽郁的酒气。 他仰头对着酒壶闷了一大口,酒水顺着他的下巴缓缓流下,几缕深黑长发挡在他那不知是自己故意解开,还是被别人恶意粗暴扯开的松散衣领前。 他走到雪令身边,低低一笑,“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又做了什么事,竟让一个姑娘甘愿为你一掷千金……” 雪令面色一红,略带慌张地岔开话题道:“解百忧,你去买个酒,怎么买到现在才回来?” 那名叫解百忧的男子又狠狠闷了一口酒,用上挑的眼角扫我一下,似笑非笑对雪令说道:“你还不是一样,在树上睡个觉,都能寻来一个姿容绝佳的美人。” 解百忧身上有股浓郁的酒气,可除了佳酿美酒的醉醇气息以外,他身上还有浅不可闻的药草香。 我恍然想起来,解百忧这个名字,在冥界可是人人耳熟能详。 他是冥界第一药师,活死人肉白骨,着手成春,术精岐黄。 雪令与解百忧对视了半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指着我师父对解百忧说:“对了,你快过来瞧瞧他……可还有的救?” 解百忧闻言,拎着酒壶晃到了师父旁边,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他一脚踹开了师父用来撑地的长剑。 少了支撑的剑柄,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