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宜阳公主好奇道:“哪个商家女?叫叫设宴,都邀请哪些人?” 何玉照瘪了瘪嘴,一脸的不屑,“还不是那京兆尹的女儿。” 说实话京兆尹孙知礼为人不错,朝廷命官有许多都跟他交好,偏偏他娶了一个商贾出身的妻子。别人明面上不说,私下里却没少议论,尤其这些个自命清高的命妇姑娘,各个都对孙家母女不屑一顾。 宜阳公主倒没怎么瞧不起她们,只是也不多喜欢罢了,“你们小姑娘家,闹矛盾还不是常有的事,过几天自然而然就好了,哪里值当生这么大的气。” 何玉照不服气地反驳:“阿娘,这次不同!” 宜阳公主好笑地问:“哪里不同?” 在她看来都一样,还不是因为互不相让,争强好胜?过几天准有一个先低头认错,当初她跟殷岁晴便是如此,这么多年过去了,关系还不是非常亲密。 当着江衡的面,何玉照不好多说什么。可是这次她明显察觉到不一样了,陶嫤对她不如以往那般上心,相反还总是冷落她。何玉照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唯有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倒孙启嫣身上。 都是她抢了自己在陶嫤心中的位子,她凭什么? 何玉照愤恨地捏了捏拳头,向父母和江衡辞别:“阿爹阿娘,舅舅,我先回屋去了。” 宜阳公主摆了摆手,大度道:“去吧,好好歇歇,改日再跟叫叫和好。” 宜阳公主喜欢陶嫤是毋庸置疑的,她总觉得陶嫤比自家闺女懂事,又讨人喜欢,总想让何玉照向她多学习一番。可她不知道的是,这样的话说多了只会弄巧成拙。 何玉照没有说话,沉着一张脸出去了。 走出正堂一段距离后,她气愤地踢了踢院里的迎客松,树枝抖动,簌簌落下来一大块雪,精准无比地砸在了她的头上。她更加窝火,胡乱拨下头上的积雪,“都怪孙启嫣,都怪她!” 语气中夹杂着愤恨,几乎咬牙切齿。 几个丫鬟惴惴不安,想上前安抚她,又怕被殃及无辜。踯躅许久,才慢吞吞地上前说道:“姑娘……” 何玉照脱口而出:“滚!” 那丫鬟登时抖了抖,毫不迟疑地往后退了几步。 * 从定陵侯府出来后,江衡牵着骏马,闲庭信步地走在长安城大街上。 仆从李鸿跟前跟后地问:“魏王要去哪儿?” 江衡只管往前走,却没有个准确的目的地,“哪都行。”一壁说一壁时不时地看向街边。 再往前就是西市了,那里有许多商铺和摊贩,卖的东西琳琅满目。江衡想了想,走入西市,仍旧只顾走路,却没有个目的地。 李鸿哭丧着一张脸,虽说这阵子是没什么事,可魏王您一会不是还要去见忠武将军吗?选在这时候闲逛真的好吗? 江衡不知他心中所想,走了一圈还是没有头绪,最后他翻身上马,对李鸿道:“回去吧。” 李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魏王这是什么意思? 他跟着上马,却识趣地没有多问,一路跟江衡来到忠武将军府。 * 冬至之后,又下了几场大雪。 陶嫤下雪天坚决不会出门的,但是她喜欢一觉醒来之后,在院子里踩出第一个脚印子。每当此时,她都吩咐丫鬟不准跟她抢,谁要是先踩出了脚印,便会被她狠狠惩罚一顿。 这天她正在院里搓雪球,抬头便见孙启嫣由丫鬟领着过来了,她笑吟吟地招手:“快过来!” 孙启嫣不明所以,潜意识觉得她笑得这么热情准没好事,没想到果真跟她想的一样,她还没走近,陶嫤便毫无预兆地扔了一个雪球过来。 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雪球已经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