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见此,便对路放道:“既如此,我便过去看看。” 路放当下点头,只是吩咐道:“你若出宫,记得带上身边侍卫。” 秦峥自然之道,于是骑马跟随萧柯离开,而一旁的孟仞谭悦也都跟随过去。 秦峥骑马来到那东四巷,进了大门,却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因想着,这游喆老头素来懒散,给病人开了药后挥袖子就走,也不知道如今是哪个病了,竟然劳烦他亲自熬药。 待进了屋,却见屋子里很阴暗,布帘子倒是把光线都挡住了,她刚从外面进来,倒是有些不适应,一时看不清楚,只是隐约看到炕上躺着一个人,而游喆则坐在炕边,手里拿着一块布巾,端得是一个体贴周到的模样。 秦峥此时心间忽有一种莫名之感,她心知游喆特意叫了自己来必然有事,却不曾想在这里看到一个病人。 游喆此时见她来了,抬了抬头,招呼她道:“过来看看吧。” 秦峥不疑有它,走近了后,低首细看,一看之下,却是大吃一惊。 炕上的人,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形容憔悴,可是却是那么的熟悉! 秦峥不敢置信,看着这昏睡不醒的男子,颤声道:“单言,他怎么了?怎么会在这里?” 游喆叹了口气,一边用那布巾为单言擦着,一边道:“前几日我去乡下山里采药,无意间在山中碰到了他,他看起来是身受重伤,然后被人从山上推下去的,浑身骨骼不知道断了多少,一个人在山下挣扎求生了这么许久。” 秦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熟悉而苍白的容颜,一时心中想起许多的许多,往事历历在目,眸中渐渐湿润,咬唇问道:“他什么时候能醒来?到底是谁,将他伤成这样?” 游喆摇头:“这我如何知道,稍后他若醒了来,你问他吧。” 当下秦峥见此,便接过来游喆手中的布巾,轻轻为他擦汗,又见他虽在昏迷之中,可是清秀的眉却微微蹙着,仿佛遭遇了什么痛苦一般,不由越发心痛,只想着不知道是何等人,竟然将他打成重伤弃之悬崖,他一个人不知道在山中苦苦捱了多少时候。 就在此时,单言却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手指头微微动了下,挣扎一下,缓缓睁开了憔悴的眉眼。甫一睁眼,朦胧中便见到了秦峥,却是勉强动了动干涩的唇,嘶哑地道:“我又在做梦……” 这话一出,秦峥顿时心如刀割,忙用手抚着他削瘦苍白的脸颊,温声道:“没有,你没有做梦,我是秦峥。” 单言怔怔望了秦峥许久,终于黯淡无神的眸中闪过一点神采,不过那点神采却瞬间不见了。 他颓然无奈,涩哑地道:“秦峥,我好想留在你身边,护你一生一世,可是我现在是一个废人了……” 秦峥忙握起他的手,入手之时,却觉得单言那手仿佛根本没有任何力道般,不由哑然地望着单言。 单言苦笑:“我几乎手脚都不能动了……” 秦峥一怔,便想着游喆所说,在山崖下发现单言的情景,一颗心便真如被什么绞着一般,她实在不敢想象,这样的单言,是如何在那漫天荒野里活下来的! 她眸中有痛色,可是更有对那伤害单言之人的扬天怒意,当下紧握着单言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亲了下,尽量压抑下心中的怒气,低声问道:“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单言黯然的眸子凝视着秦峥,却是颓然淡笑一声,艰难地问道:“他待你可好?” 秦峥听他问起这个,蹙眉,沉思半响,哑声道:“还好。” 单言闻言,别过脸去,闭上了双眸,叹了口气道:“秦峥,我累了,想歇歇。” 秦峥见他脸上现出漠然,知道他不想再和自己说什么了,当下一双手攥住,握成拳,复又放开。 良久后,她咬牙,沉声道:“管他是谁,竟然把你伤成这样,我都绝不饶他!”说完这话,她陡然起身,离开屋子。 待到出了屋后,就在院门前守着的萧柯等人,却见她脸色铁青,神情凛冽,散发着冰冻三尺的寒意。 众人都是吃了一惊,他们还未曾见过这般的秦峥,便是当日在南蛮对付高璋时也也未曾见过! 却见秦峥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们一眼,然后出门,矫健地翻身上马,打马狂奔! 一路上风驰电掣一般,穿街走巷,直冲向皇宫之中,此时天色已暗,幸好街道上并无多少行人,也就没有什么冲撞。待到了宫门前,侍卫却见一人一马杀气冲天而来,都是吃了一惊,忙要上前阻拦,可是及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