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却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 过往的时光,就那么流淌走了,那个柔软软糯的婴儿,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冷漠坚强又脆弱的女人,甚至也已经嫁人生子了。 在这一刻,段青眸中渐渐渗透出晶莹的泪水,她用哽咽的声音道:“是,你如今是极好的。” 段青僵硬地回转过身,走了两步,却又停住,忽然转首,犹豫了下,终于问:“你的父亲,有没有交给你一个黑色的小物,约莫指甲盖大小?” 秦峥摇头:“没有。” 段青怔了下,叹了口气,终于还是离去了。 在她离开后许久,秦峥才转过头来,透过窗子,望向她离开的背影。 她的背影有些萧瑟和落寞。 其实她也听到了她落泪的声音。 可是她们直接隔了太多,十八年的岁月,早已形成一道无法跨越的门坎。 于是在这么一刻,秦峥忽然明白,路放对他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假如没有路放,其实她根本是一无所有。 不管你是多么故作冷漠坚强,不管你是多么的蛮不在乎,其实心里都有一处,在渴望那个柔软的温暖。 而想明白这个的秦峥,忽然感到从心地发出的疲惫和无奈。 她的父亲思念了是十八年的人,日思夜想的人,她为了寻找几乎可以付出一切的人,就这么在她的面前,慢慢地走远了。 秦峥仰起脸,不让泪水滑落,可是就在这因为眼底的水光而在眼中变了形的荒漠中,她仿佛隐约看到了父亲临死前那憔悴的身形,以及那一垄黄土的坟头。 过了许久许久,她抹了抹眼泪,背起长弓,准备出门。 ☆、163 路放和托雷一番商议后,恰好何笑过来,却是告别,说是要带着段青一起离开。路放想着这西野怕是要大乱,何笑如今带着段青离开也好。当下几个人说笑一番,何笑便告辞而去。 待到何笑走后,路放和托雷也商议完毕,当下路放便回了茅舍来找秦峥,可是到了屋内的时候,却不见秦峥踪迹。他出门问了几个侍卫,那几个侍卫也都是摇头说不知道。 路放皱眉沉思,待回到屋内,陡然间见一旁挂着的摄月弓不见了,一种不妙的预感涌上心间,他顿时脸色大变,忙出屋去,如风一般飞至一个马前,翻身上马,风驰电掣而出。 一旁侍卫见了,倒是一惊,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个一向沉着的帝王竟然如此着急。 却说路放,只片刻思虑,想明白前方有一条大道,那里便应该是何笑所经之处,忙赶去,待赶了一炷香时间,却见这里一处山丘。路放驻马细查一番,心间已经有了思量,便翻身下马,将骏马隐在一旁,自己暗藏在那山丘之后。 片刻功夫,果然见秦峥来了,秦峥却是走了小路过来,并没骑着马匹,她此时低着头,背着长弓,面无表情,两眸闪着疯狂的色彩。 路放眸光微闪,不过他并未惊动秦峥,而是隐在一旁,暗暗观察。 秦峥埋伏在那山丘之后,拿下长弓,将长弓对准了那大道,两眸闪着冷沉沉的阴色,耐心地直盯着那里。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日头渐起,汗水从她额头滴落,可是她却一动不动。 就在此时,有马蹄声响起,待到那马蹄之声近了,却是凤凰城的侍卫并何笑和段青等人。 凤凰城的侍卫经此一役,如今还有大约十个,如今前面五个在前开路,后面五个断后,何笑和段青各骑了一匹马,行在中间。 秦峥眯起眸子,长弓拉开,鸣镝箭就这么对准了何笑。 路放心中微沉,当下紧绷了身子,暗暗看着秦峥。 他所处的位置,却是比秦峥距离何笑更近几分。 若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