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轻哼:“不知道你被人拿着刀架到城墙的时候,心里又作何感想?” 何笑知道秦峥是讽刺自己,可是却毫不在意,只道:“我倒不曾对路放有什么不喜,但只是今日之事,若是大炎其他将领,怕是总要顾忌日后声名,不肯痛下杀手,反而酿下祸端。路放此人,却是杀伐果断,不同一般。” 说到这里,何笑皱起了眉:“他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罢了,便能使得如此手段,假以时日,怕是非同小可。也幸得我凤凰城与这个人是友非敌。” 秦峥闻言,凉凉地道:“若不是路放,今日凤凰城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何笑闻言,却是笑了,道:“来这么一场,有惊无险,其实很好。” 这话说的,秦峥却是不懂了。 谁知道何笑却莫测高深地笑:“这你就不懂了,日后我自然说与你听。” 日后?秦峥却并不认为自己要和何笑有日后。 不过她后来却是明白了何笑的用心。 凤凰城世代并不屯兵,乃受昔日约束所限。即使何笑有心,但是族中自有长老墨守成规,行事间多受限制。而经过这一件事后,凤凰城的所有长老,怕是想法都要变了。 何笑终于可以放开手脚了。 不过这当然是后话。 此时,何笑伸手,摸了摸秦峥的头发,入手之时却觉得很是粗糙,那头发也失了亮泽,再看她脸色,知道是失于调养,便道:“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秦峥并不说话,可是心里却明白,自己的经历,怕是早已被汇报给了何笑。 不过何笑倒也没提起高璋,只道:“等回到凤凰城,我自然会找人为你好好调理,也会请人为你治身上的伤疤。” 秦峥蹙眉,她如今只想着能见到路放,其他事一概不想去理。 何笑见秦峥无心此事,又忽然想起一事,问道:“秦峥,你可有姐妹?” 秦峥摇头:“没有。”她娘生下她后,一个月便离开了,她哪里会有什么姐妹。 她狐疑地望着何笑:“你为什么问这个?” 何笑呵呵笑了,只含糊地道:“今日马车在路上,看到一个背影,倒是和你极为神似,年纪也和你相仿。只可惜一闪而过,到底没看真切。” 秦峥听到“神似”这两个字,却是若有所感,隐约仿佛,是谁也说过类似的话。可是只一细想,却不免颓然,便干脆不去想了。 何笑望着秦峥神色,忽然又问道:“你是不是一心想着早日见到路放?” 秦峥点头:“是。” 何笑笑道:“你和他也是许久不见了吧?” 秦峥细细想来:“自元宵节过后便分开,如今已经半年了。” 此时,已进入初夏。 其实这么一算,不过是半年的功夫,可是世事沧桑,人间巨变,却仿佛有多少年不见了。 何笑探究地瞅着秦峥,细眸笑眯眯:“你说你为什么这么记挂着他呢?” 秦峥闻言,倒是一愣,她低头想了许久,终于淡淡地道:“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如今只信他。” 所有的人都仿佛居心叵测,所有的人都让人感到暖处还寒,唯有路放,才能让她把心踏踏实实地放下,不再如惊鸿一般。 何笑闻言,用着受伤的语气道:“啊,怎么,你竟然不信我吗?” 秦峥斜望他一眼:“你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做的事也是高深莫测,你让人怎么信你?” 何笑听了,倒是哈哈一笑:“我说的话,做的事,你哪里不明白?说来听听,我都给你解释,如何?” 秦峥冷哼,他既提起,她也便不客气,当下问道:“那你告诉我,当日为何派单言来我饭庄?那个用一根木簪引我去大炎的又是什么人?”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