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属下却道:“大将军,这三千人马为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路放!” 高璋听了,冷斥道:“胡说八道,路放不是已经死了吗?” 属下也觉得莫名和诡异,只好道:“属下也不信,可是确实是那个路放。”昔日他也跟着高大将军打仗,那年败得那么惨,险些性命丢在那里,他怎么会看错了路放呢! 高璋面色深沉,忽然发声道:“把严嵩叫来!” 很快就有人把严嵩叫来,这严嵩听的高璋叫他,还以为是高璋遇到什么事需要他出谋划策呢,待进了大帐,见高璋一脸阴沉,便猜他必然是遇到难事,只能求助自己,心中越发得意,便从容道:“不知道大将军叫严某来,有何要事?”这时候他还没被南蛮王授予官职,因此只能自称严某。 高璋抬眼,黑眸阴沉,犹如阎罗,而那右耳的黑色幽珠也发射着鬼魅般的森光。 严嵩心中一凛,双腿就要发软,他见这势头不对,大叹倒霉,不过依然强作镇定,上前勉强笑道:“高大将军,发生了什么事?” 高璋忽然一拳凿在桌子上,只听一声砰的巨响,把个梨木桌子凿下去一个窟窿,木屑纷飞。 严嵩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忙跪下来,慌道:“高大将军,严某做错了什么吗?” 高璋阴森地望着严嵩,略显太红的唇勾起一抹不屑:“你之前说路家已经全部被杀光,那你现在倒是说说,外面带领着三千人马冲下山来的到底是谁,难道还是个鬼不成?” 严嵩听了这话,那更是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真得如同见了鬼一般,他连连摇头道:“这,这,这路放真是死了的……”当初为了那偌大一批金银他留下路放性命,后来偷偷地押解回都城是要暗审。结果这时候高璋这厮非要攻城,他没奈何,只好嘱咐手下杀死路放! 如今这路放没死,难不成他竟然逃过一劫? 严嵩想起自己害死路家多少人命,又想起路放曾经憎恶冰冷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高璋见严嵩这番情态,不由得心中怒火升起,真是一个阿谀奉承的小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陡然起身,黑发飘扬,战袍凛冽。 他盯着大帐外,沉声道:“这一次,我要亲自迎战路放。” 一雪前耻。 而一旁多湖见自家大将军出战,自然也要紧随其后,他刚要走出大帐,看到一旁满脸心思的严嵩,忽然一把将他如同小鸡一般揪起来,满脸凶狠,一字字地道:“严嵩,给老子记住。” 严嵩生得矮小枯瘦,此时被忽然这么揪住衣领,顿时呛咳难受满脸通红,只如小鸡一般连连点头。 高大威猛的多湖俯首鄙视地盯着抖糠一般的严嵩,咬牙切齿地道:“第一,闭上你的嘴巴,我不想让大将军听到不该听的。” 严嵩惊恐瞪大眼睛,连连点头。 多湖嗜血露齿一笑,又道:“第二,跟着我一起,去助阵。” 严嵩好不容易得了喘息之机,此时猛然听到这个“第二”顿时一口气差点背过去,不敢置信地望着多湖,见多湖不是开玩笑,顿时哭丧着脸道:“多湖将军,严嵩又不会打仗……” 谁知道他话没说完,多湖便怒声吼道:“废什么话,让你去你便去!” 严嵩知道此事他得罪不起多湖,就算南蛮王赏识他,可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个多湖还不知道怎么对付他呢,当下只能连连点头。 待两个人随着众人一起上马,追随上高璋朝着山上方向行去,一路上竟然还算平顺,也没个阻挡,待走到半山腰时,一个拐弯,面前竟然陡然出现了一队人马。 却见前面是一片平台,三千儿郎众星拱月一般拥簇着的正中间,一把木椅,木椅上赫然坐着一个少年。 黑发垂下,墨袍飞扬,面目削俊清森,淡然自若地坐在高台之上,俨然如坐在自家后院赏花赏月一般。椅子旁边有一木桌,木桌上有一个茶壶。 少年正是路放。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