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实在是不放心阿曛的身体。 “不用了。” 夜深人静时,阿珠依在阿曛床头,闭眼养神,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阿曛一阵昏迷一阵浅睡的,总觉得有只手在她额头上探了又探,那手掌似乎有些粗糙,似是拿惯了刀剑的,那手掌的温度微微温凉,像极了凤漓掌心的温度。 ---- 香囊一事最终以司制司织造宫女小榄自尽这事而画上了一个句号。宫里人谁也不再提起香囊这件事,毕竟这话扯开来说牵扯面实在太广。 但宫妃们原本以为是阿曛有意陷害她们不得怀孕,这事情被阿曛这般揭开了锅的查了出来之后,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阿曛其实也是受害者之一,况且这些后宫妃嫔中除了自幼伺候凤泫的宁贤妃和宋德妃,阿曛是最早嫁给凤泫的,宋德妃生了长公主,宁贤妃也曾有过小产的经历,独独阿曛这位嫁给凤泫已经两年多的人,肚子尚未有任何动静,可见阿曛的肚子也是时刻被人惦记着的。 这么一来,毕竟大家都是受害者,因着同病相怜,原本宫中妃嫔对阿曛的敌意就少了一分。来阿曛的蒹葭宫走动的也就多了,毕竟是皇贵妃,位份上在宫里是排在第一的。况且自那日在蒹葭宫中拘了五位宫妃,又下令将司制司一干人等悉数拘禁,虽所宁贤妃掌着凤印,但似乎宁贤妃在许多事情上,宁贤妃都还是很听从阿曛的旨意的。宫里的女人,生存下来的第一要诀无非是懂得看风向,看脸色,这风向似乎还在蒹葭宫中吹着,似乎并没有因为蒹葭宫主人曾经的某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而转了向。 这日午后,胡修媛和陈美人正在阿曛这里饮茶。 阿曛这一世重生,忆起上一世自己没少被陈美人往脸上破茶,实在是心里有着某种不愉快,她天生的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性子,虽在重生之初忍了又忍,但如今自己的日子稍稍好过了一些,便想起找陈美人来报一报前世的种种恩怨。 阿曛盘坐在榻上,就着榻上的小桌子抄写经书,这经书是抄了送给赵太后过目后再送到皇家太庙里去供着的,阿曛还是不敢大意了,用的也是最好的金墨,一笔簪花小楷写得出神入化,将一本严华经抄得花团锦凑的,甚是华美。 第一批经书给赵太后送过去的时候,赵太后还质疑阿曛抄写的经书不够素雅,阿曛笑道:“臣妾抄写时见过一句禅语,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臣妾的世界里,热热闹闹的才是美才是喜庆才是恭谨,供奉菩萨的东西,臣妾以为定当是最华美的。” 赵太后笑着点头算是认可,却在心里没少觉得阿曛这个人,越发长得俗不可耐了。 阿曛却不这么想,她这是借着抄经书的时候,练习着画年画、画菩萨呢,前一世在浣衣院的时候,她靠临摹前朝大家的画卖了些碎银子,但她发现画年画其实更好卖一些,越是接地气的东西,越是畅销。平头老百姓,不是逢年过节的,不舍得画银子去买什么画的,除非逢年过节,才买些门联年画贴在门楣上,添些喜气。她这借着抄写经书,顺道练笔好字练手好年画出来。 胡修媛则坐在阿曛对面翻书。 陈美人坐在一侧,就着红泥小炉煮茶分茶。 三人各有各的忙,倒是轻松自在。 陈美人是阿曛特意留下来的,她有意借机折腾一下陈美人。但胡修媛为什么也喜欢来她这里坐,阿曛其实也看不透。不过有人在她这里坐着,一起排揎后宫中寂寂无聊的日子,她也是非常乐意的。 菜园子的事有金贵和阿芫在打理着,她每日早晚去巡一次,查看一下菜的长势就可以了,虽说她种菜私底下的目的是为了练练手,最终在浣衣院的后院里开垦一块菜地来,但她觉得将阿芫锻炼出来也就足够了。阿芫和金贵的擂台还在打着,因为时间还太短,根本看不出谁种的菜更好一些。而她自己的那三分之一的地,则大多数都是荣德带了人在打理,那新挖的鱼塘里,鱼苗蟹苗放了不少。 “娘娘,您歇一歇,尝一下这盏枫露茶。”陈美人亲自将分好的茶端到阿曛面前。 阿曛接过,闻了闻,将茶放回陈美人手中的茶盘子里,“火气太重,你再洗多两遍。” ☆、27旨意 胡修媛笑道:“美人妹妹,你给我一盏尝尝看。” 陈美人正疑惑阿曛怎么喝都没喝,就知道自己洗茶洗得还不够,便将茶递与了胡修媛,“修媛娘娘且尝尝看。” 胡修媛接过茶盏,啜了一小口在口里,仔细品了品,方笑道:“果然还是皇贵妃娘娘厉害,这茶却是是火气过了些,要多洗两道方能出味儿。美人妹妹,娘娘这般亲自提点你如何煮茶,是你的福气啊。” 可不是么?阿曛心底道。想前世她陈美人连她煮的茶看都不看就直接泼她的脸上,如今,她不过是让陈美人多洗两道茶,况且这枫露茶就是要多冲泡两遍,才能出味儿。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