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事啊?”三公主语气愈发暴躁了,“你那点儿事情谁不知道啊?不就是你儿子对宁大小姐一见钟情念念不忘么?这关宁大小姐什么事儿啊?你张口闭口的都是什么龌龊的词儿?骂人之前怎么也不想想她是谁家的亲戚谁的表妹?那番话你敢当着袭少锋的面儿再说一遍吗?合着只要跟你儿子沾边儿的女子就都是生性轻浮的?那你怎么不说我啊?我不也惦记着你们家秦明宇不少年么?因为我是公主你就不敢说什么,宁大小姐门第没你高你就这样奚落人——你怎么好意思的!?” 秦夫人张口结舌,神色又是惊愕又是疑惑的看着三公主——这人到底是哪头的? 香芷旋轻轻吁出一口气,真是太解气了。秦夫人这种人,还就得让三公主来收拾,别人说什么都不妥当。 “我还告诉你啊,”三公主抬起素手,指着秦夫人的面门,“等会儿我就要去问问秦老太爷什么意思,他要是不反对与宁家结亲,回头我就求父皇母后给他们赐婚!宁大小姐进门之后,你要是敢给她委屈受,我可饶不了你!” 三言两语,把宁元娘的一辈子都管进去了。 秦夫人一听就慌了,知道三公主偶尔就像个二愣子,连忙试图挽回:“殿下,您别生气,先听我解释几句……” “要解释啊?行啊,回秦家去跟我解释!”三公主抬手扯住秦夫人的衣袖,“袭家还在孝期呢,你跑人家来骂人,还是为了姻缘的事,妥当么?我不治你的罪已是仁厚之至!这就跟我走!不然我就去母后面前参你一本!有你这种劳什子的亲戚,都让我没脸见人了!”说完话,强行拉着秦夫人离开。 香芷旋和宁元娘,包括随公主前来的宫女,都看得一愣一愣的,回过神来的时候,三公主已挟持着秦夫人坐上青帷小油车走远了。 事情好像是闹大了,谁也管不了了。 香芷旋这才回过神来,不无担忧地看向宁元娘。 宁元娘却是对她嫣然一笑,“怎么都好。” ** 三公主与秦夫人刚要上马车,遇到了秦老太爷派来的一名管事妈妈。 管事妈妈不无担忧地对秦夫人道:“老太爷要您即刻回府。” 秦夫人的脸色愈发灰败。 回到秦府,三公主先去见了秦老太爷。一老一少说了一阵子话,三公主走的时候,已经没了怒意。 秦夫人则利用这工夫知道了来龙去脉: 秦明宇一直命人盯着母亲、大姐的动静,这两日看她们背地里闹得愈发厉害了,知道自己在家说话又没分量,便告诉了祖父,求老人家做主。 秦老太爷一听就火了,之前已经把孙女叫回来责骂了一通,镇南侯夫人是抹着眼泪走的。 秦夫人走进厅堂的时候,腿都有些发软。 秦老太爷正在写大字,“这些年你主持中馈,辛苦你了,也委屈你了。” 即便语气和善,也知道这是反话。 “明宣小时候,是你婆婆带在身边,悉心教导。她嫁入镇南侯这几年,也是贤名在外。”秦老太爷说到这儿,抬眼看着秦夫人,“眼下你要她帮你去宁家惹事,是为你分忧呢?还是要再赚个八面玲珑的名声呢?” 秦夫人连大气也不敢出,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 “是非轻重我给你摆了,你却阳奉阴违,横生是非。若实在辛苦,神志不清,便去西山清静几年。” 秦夫人大着胆子辩解道:“爹,我不是有意阳奉阴违,您知道的,我从来就看不上宁家……” “你看不上宁家?”秦老太爷目光如刀子一般,“宁家要是有一点儿法子,会与你纠缠不清?哪儿来的说这种糊涂话的底气与资格?把人都丢到宫里去了,还敢与我争辩?!”他重重摔下手里的笔。 秦夫人沉默下去。 “至夏末,宁家孝期结束,今秋定要让明宇成婚。你能想通,便早些寻好说项之人届时上门提亲;不能想通,便让人将西山的别院给你收拾出来。秦家要个好名声,不是为了在外被人夸赞,是为着避免出现腌臜事。上不得台面的人,等我这把老骨头入土了再出来做跳梁小丑。”秦老太爷交代完毕,摆一摆手,“下去!” 这日之后,秦夫人许久闭门谢客,鲜少与人来往。 镇南侯夫人每次回娘家,都被秦老太爷径自拎到书房去,不给母女两个嘀嘀咕咕的机会。 ** 这件事的后续,都是三公主告诉香芷旋的。 三公主闲时这家那家的闲逛,去的勤的,还是袭府。进到七月,对袭府已是熟门熟路了。 “我倒是真没想到,秦明宇竟是这般周到,那日便是没我在场,秦家老太爷也就派人把秦夫人领回去训诫了。要让秦夫人想,兴许会觉得儿子拆她的台,但是她做了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再没个人管的话,日后秦家不知会变成怎样的是非之地。”三公主不无感慨地道,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