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睡,就知道睡,起来砍柴去!鳖孙老三今天就走了,看你那俩好弟弟,一个比一个孬种,心里早不把你当哥哥了,哼,他们不管那俩老家伙是吧,咱看谁管,听见了没,以后不准再进老家伙院门一步……” 小李氏得知三牛要去府城,躺在床上心里猫抓似的睡不安生,看着大牛睡的像死猪一样,一阵火大,也不管床上还熟睡着的小儿子,照他胯上使劲踢了几脚。 江大牛痛的从梦中醒来,恼羞成怒的一撅爬起来握着拳头要去打人,看到是小李氏后忍了又忍才按下念头,沉默着穿衣离开,准备去砍柴。 一早到了姚家庄,三牛在姚家人热诚的邀请中又吃了点早饭。姚家人不知道新的一年年景怎么样,不敢浪费被作为口粮的黄豆,磨豆腐生意暂时停业,种田要用耕牛,因此姚三顺牵着小毛驴套在车前,准备架着驴车去府城。 由于路上不平坦,正月的天又冷,驴车上铺着两床旧被子,让徐氏坐在被窝里,车上还放着两个大包裹。因为有徐氏在,他们只白天赶路,天黑就找个客栈投宿,到了府城二月上旬已过。 “娘!” 兰香正窝在房里给江沛做春衣时,听到院外有敲门声,这个时辰雇的人没那么早来做饭,心想难道是季大嫂来找他拉家常不成,疑惑着放下手头活计去开门。 还没走到院门口,就听徐氏香儿香儿的喊着,竟然是她娘来府城看她了,手自然的扶着刚隆起没多久的肚子,加快步子走到门口打开院门,看见徐氏兰香欣喜激动的扑到她怀里,潸然泪下。 “当心点,你这孩子,都是要当娘亲的人了还说哭就哭,乖,别哭!”徐氏抱着女儿,慈爱摸摸她的头发,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哽咽眼眶微红。 旁边姚三顺则是面带笑容,心情很是愉悦,看小妹的穿着打扮,住的地方都比在洛水镇强,看来她过的不错,妹夫没记自己的仇。 三牛则是激动中带着愁绪,激动是因为到了府城可以去提亲,发愁是他二哥还不知道家里的情况,不知晓老爹瘫痪在床,走时娘又强调了让二哥暂时不要回去,等二嫂生产完,过年再回。 “娘,三哥,你们怎么大老远的来了,累不累,快进屋吧,把驴车赶到院里,三牛,前儿你二哥还在念叨你呢。” 兰香情绪平复下来后渐渐收了眼泪,被泪水浸洗过的黑眸带着笑意,抬头看到徐氏的怜爱的神情,顿时露出小女儿的娇俏情态,亲昵的挎着她的胳膊,微微倾身脑袋紧贴在她肩上。 徐氏见到兰香第一眼,便知道她过的很好,怀孕初期不但没瘦,还长胖了些,正如三牛说的红光满面精神饱满。住的小院看着也不错,当时她死倔的要嫁给二牛,怎么劝都不听。看来女儿的眼光不错,二牛对自家女儿还是挺疼惜的。 她们母女自然而然的进屋说私房话,三顺是第一次来府城,把毛驴拴在院里的杨槐树上,车上的包裹拿到屋里,便秧着三牛要他和自己一起出门逛逛。 三牛虽然想去包子铺看看珍珠,但二哥的丈母娘和舅子来了,他本人又在商号,因此不好意思丢下他们不管不顾,无奈只能点头同意。 “娘,你带这么多小衣服做甚?我自己正做着呢。”兰香看到正堂桌子上三顺拿过来的包裹,走上前打开,大都是孩童穿的小衣服,新的旧的都有。 “这些是你几个侄儿小时候穿过的,等你孩儿生出来先穿这些,布都磨软和了,还有几身是我和你嫂子们新做的,你带着身子别动太多针,伤眼睛。” 徐氏自从三牛告诉她女儿有身孕后,隔日便到镇上买些细棉布,准备给外甥做几身新衣带过去,女儿身边又没有婆婆帮衬,做娘的心疼女儿只能搭把手了。 “香儿,孕吐反应大不?家里也没啥吃的给你带来的,你爹说你肯定想吃家里磨的豆腐,可路上放不住,没法带过来,哎呀,忘和三顺他们说到肆口买几块豆腐回来了,娘给做鱼头豆腐汤,你在家时不是爱吃这个吗。” 母女两人偎坐在一起,徐氏拉着兰香手,手指无意识的擀着她细嫩的手背。 “娘,二牛哥怕我孕中辛苦,雇了个短工来家里做饭,顺便再干些杂活,估摸着再过会就来了,您歇着吧,赶路那么辛苦。公爹公婆他们怎么样,过年我和二牛哥没回去不知道他们责错不。” 徐氏听她说江沛还雇个人特意在家做饭,又惊又喜,即使他们姚家家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