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 那么……就顺着感觉来好了! 余慈调整了下心绪,意念投注到黄泉夫人灵枢之上。 灵枢者,中央之枢要也。 具体来讲,就是人之所以为人的根本法理,还有“某人”之所以为“某人”的一整套习惯法度。 这套法理和法度,虽然玄虚,却是以具体的人为根本,衍生出来。尤其当人修行到了一定境界,在天地间留下形神的烙印,化为了确切的“实物”,不管这份烙印有多么微小、虚弱,总是给了人操作的空间。 某种意义上,它属于突破了“物”与“理”界限的层次;化为具体手法,就是真文道韵级别的无上神通。 但余慈执掌生死法则,又身具“自辟天地”的能耐,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上,就能将这件事的难度,降到最低。 当然,不管难度怎么降,事关生死,都是要慎之又慎。 虚生也好,血府老祖也罢,之前的两个成功例子,其实还有一层非常关键的因素:信力! 虚生和血府老祖都是寿元将尽,前路已绝,又受余慈神通所摄,自然敬畏且依仗,由此生出信力,主动将余慈的神通“内化”,占据核心主位,故而如水到渠成,顺畅得很。 相比之下,黄泉夫人是生生被余慈掐死的…… 一则以内,一则以外,由不得余慈不谨慎处置。 此时施展“内化”之术,他也是小心翼翼,浅尝辄止,绝不会干扰灵枢的运化过程。 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余慈渐有所得。 目前的黄泉夫人没有神智可言,这样的好处在于,只要是找准层次、位置,她的记忆就仿佛是已经大开门户的库房,任由余慈进出。 余慈才一“进来”,就有些发愣。 黄泉夫人是个细致人,但余慈可没想过,连着她的记忆,也同样如此。 感应所及,一切信息都分门别类,次序齐整,像是百宝格,又就像是朱老先生当年坐镇的书楼,万千法门、秘籍,一部部,一卷卷,以类相从,排布有序,搭眼一看,心里就大致有了数。 只是,是不是缺了点儿什么? 余慈再次检视,大略看过去,从黄泉夫人幼时,一直到现在,都很齐全的样子…… 一时想不起来,他心念微动,不再观其大略,而是搜检有关黄泉秘府的信息,准备仔细看一看黄泉夫人在北荒的作为。 在清晰的分类之下,真的非常好找,可才看了小半段,余慈便觉得怪异绝伦—— 好像,全是别人…… 他的意思是,看黄泉夫人的记忆,就像看一出大戏,你能够清楚地知道,当时的情境是怎样、戏中人干了什么、有怎样的喜怒哀乐。 可是,这份理解是“余慈”的,而不是“黄泉夫人”的。 黄泉夫人是怎么想的? 就现两人同时看戏,戏台上唱作俱佳,而在你身边看戏的人面无表情,永远不可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不止,应该说,身边根本就是一片空无。 余慈能透过黄泉夫人的视角,知道当时发生的一切,唯独不知道作为一切的核心,黄泉夫人的所思、所想、所感。 就像是一面镜子,可以映照出大千世界,本身却无思无感。 这怎么可能呢? 余慈想起扼死黄泉夫人之前,那一份独特的情绪感受;又想起赵相山刚刚所说的一句话:无别有情之心,世间唯她一人而已。 现在非但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