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船上混进来了一个大魔头,被论剑轩知道了,此时已经扣了船,不让任何人上下船,只等着瓮中捉鳖呢!” “哪个,是哪个?” “狗屁!能让论剑轩看上眼的魔头,最起码都是长生中人,真的被发现了,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哪能真让人给堵着?” 众说纷纭,却也理所当然地得不出确切的结论。 余慈见不是头,径直回到了自己的独院,还没坐下,周虎便匆匆赶过来拜见。不用余慈问询,他已经竹筒倒豆子,把所知的消息都说了出来:“九烟大师,实在抱歉,论剑轩那边突然告知,船上有他们通缉的要犯,要我们配合,暂时停留,等搜查的人上船。” “魔头?” 余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鬼厌那边,若说魔头,除了那位,也没有更现成的了。 可还没等他开口,又有人在外面叫:“九烟大师可在?” 周虎一奇,忙对余慈道:“是船上的诸总管。” 诸姓在大通行是大姓,当年的诸老,吴钩城的诸百途,还有如今这诸总管,都是如此,并不值得奇怪。而在船上多日,从没打过交通,眼下却登门拜访,才真是稀奇。 余慈也不会拒人于门外,示意侍婢去迎人进来,不一刻,一个身材高瘦,却是眉眼精明的男子走进来,见了周虎在此,倒不奇怪,周虎本来就是诸百途专门安排,与九烟沟通的人物,他也是知情的。 向周虎略一点头,他紧趋数步,一个大揖到地:“在下诸兴,见过九烟大师。” 余慈懒得和他客套,直接就问:“诸总管到此何事?” 诸兴苦笑:“不瞒大师,正是为此船滞留之事而来。周管事应该已经禀报过了,正是那件事情。” 他看上去倒是个自来熟的性子,一句话后,便大发感慨:“论剑轩着实是莫名其妙,吴钩城的时候不开口,偏是要到天马城,这小十万人在船上,万一出了意外,可怎生得了。” 余慈仍不客气:“此事又与我何干?” “本来怎么都和大师没有干系的,不过刚刚收到论剑轩的通知,要船上所有还丹境界以上的客人,都要集中到船体中部来,说是等论剑轩主事人到了,有事商议。大师您倒不用动,可是一会儿,这附近就要有上百人过来,怕是失了清净,便先告知大师一声。” 清不清净,余慈也不在乎,只是好奇:“如果那边不到呢……” “等着呗。” “客人不到呢?” 诸兴苦笑更深,停了一停,方道:“论剑轩的聚仙桥,就停在八十里外,听说连剑阵都布下了,大师您说呢?” 余慈哈地一声冷笑:“这是要行拘禁之事?” 诸兴不敢再接话了,只是苦笑而已。 倒是一边周虎闷声道:“咱们大通行,什么时候轮到他论剑轩指手划脚了?” 诸兴看上去倒是个好脾气,一点儿都不生气,只是摇头:“他们直接拿来了总行的信物,分明是一切准备妥当,方才动手,我们又能怎样?” 余慈心中一笑,这两人倒是演得好双簧,明着是一问一答,其实还是给他解释。 正想着,门外又响起敲门声,今天他这里,倒是客人不断了。 而接下来响起的婉转声息,却是让诸兴、周虎都睁大了眼睛:“九烟大师可在?花娘子偕二娘冒昧来访。” 随着两位女修迈入院子,一时简直就是四壁生辉。 非但花娘子装束奢华,艳光四射,便是那位卢二娘,也是精细妆点,观其发髻如云,耳垂玉珰,偏偏又是穿一身劲装,外罩披风,美妙若山川起伏的身姿偶尔显露,分外令人想起,她在鸣剑楼中,那场技惊四座,几若天劫临头的健舞。 诸、周二人都慌忙行礼,看上去却不怎么自然。 二位美人儿都没什么回应,只有花娘子笑道:“大师应当知道论剑轩搜检之事了?我们正为此事而来。” 余慈就往诸、周二人那边看,那两位都是面有尴尬之色,周虎直接低下头,诸兴还想再解释两句,可花娘子又怎会给他这个机会?径直卡在前面开口:“之前诸总管来传论剑轩的谕令,说是要把船上还丹修士都送到中部来。大约是屋舍不够的缘故,要我们把房子腾出来,搬到附近,说起来,我们与大师倒是邻居了,接下来还请多多关照。” 花娘子巧笑倩兮,施礼如礼,直把旁边两个男子臊得脸上发红。 不会吧,大通行竟然如此不智? 余慈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此,这种连杀鸡取卵都不够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