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谈判、交易,还有威胁! 这算是融会贯通? 原本这是方回梦寐以求的,可真到眼前时,他却只有沉默。让解良这样死板的人物,抛开一贯的行事原则,跳进泥塘里赤膊相向,也是无奈、失望到了极致吧。 他不后悔当初的做法,因为那是他所能估算到的最快捷的方式,他只是有些感慨,于舟天分虽佳,心性、基础却是不足,若再迟上十年,仅需十年,等解良崭露头角,展现出让人惊叹的天赋,也许…… 然后,他就笑了起来,用实证部的手段也好! 此时,方回已经沉默得太久了,以至于他开口时,众人心头都是一跳:“你见我而理不明,大约是我行事不分明之故。也罢,身为师长,我当有解惑之责,便以当前之事为例,我尽量说得清楚些……” 他目注解良,转而又从在场每一个人脸上扫过:“今日之事,总要有个计较。” “计较什么?” 后面鲁德终于按捺不住,他也看出些端倪,嘿地一声笑:“以何清真人修为,就是站着不动让余慈下手,难道还能伤着一丝一发?” “死者已矣,计较于此有什么意思?” 方回并不在乎鲁德的失礼,淡淡道:“何清之死,为心魔大劫所致,最后下杀手的也是我,此事自然会有一个交待。此事前因后果,咱们也尽都知晓,人死灯灭,前尘往事,到此为止。对外且低调处置,只说何清闭关,待这段时间过去,有了缓冲,再公布不迟。至于那余慈……” 他看向苏己人:“前面之事,也都罢了。便从此刻算起,已人,你是戒律部首席,主掌道律清规,只说山门关键时候,集宗门之力,共御外劫,他却与师长冲突后,外出不归,是何道理?” 解良和鲁德都是一愣,这罪名好生古怪…… 不给他们思索的空间,方回已道:“发传讯飞剑,召他回来,观其行止,再作处置。” 苏己人怔了怔,刚应声,却想起件事:“余慈乃是外室弟子,照常例尚未在祖师堂刺血刻印,留下气息,传讯飞剑怕是寻不到他。” “这里是战场,不是还有些残余么,临时制一个印记就好,若是不成,那就派人去找,总要有个结果。” 他这言论,让在场之人面面相觑。 “若是寻不到又如何?” “按宗门戒律处置吧。” 解良看向苏己人,其实他也精通宗门戒律,但这种情况下,自然是询问戒律部首席,才更稳当。 苏己人沉吟片刻,道:“外室弟子,抗宗门令谕而私自外出,逾十日者面壁,逾一月者苦牢,若是确认其背门而出,当视其情节轻重,或剥夺其弟子身份、或追回宗门所授法诀,又或刑囚,最重者处死。” 看解良的面色,她又解释道:“刑囚、处死两条,是要与其他原由结合来看。若余慈不是别的宗门派来的细作,本心并无不利宗门之意,仅仅是相合而来,不合而去,以其外室弟子身份,最多就是追回宗门法诀,不使外流……” 解良沉吟不语,方回则看了眼苏己人,必须要说,这位戒律部首席极是聪慧,显然已经看出,此时的本质不是按律循法,而是一场关于处置余慈的博弈,所以原本持中不逾矩的她,也悄然选择了立场。 果不其然,解良受她提醒,接着便道:“追回法诀,应当是丹诀一级,余慈尚未得宗门传授还丹之法!” 鲁德大喜,忙道:“那就……” 方回淡淡道:“玄元根本气法已入祖师堂,与其他先天气法不同。” 解良眉头一皱:“祖师之言,弟子觉得有所不妥。根源都是气法,有何不同?况且我当初用以心授之术,不落文字,不虑法门外泄之事。” 方回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他。 解良微怔,旋又想起,这不是讲道理,也不是谈戒律,而是按照实证部的风格,进行的一场博弈和交易。他深吸口气,不再多说,只道:“请祖师明言。”m.JZfcbj.Com